元之中部族极多,其实多年来早已是定下各自地盘来,并未再有当初那等时常起磕碰乱战的祸事,但眼下胥孟府起势,许多人就又捡起那等掖藏多年私欲来,争先恐后前去依附胥孟府一地,亦是为自个儿部族谋取好处。”
大元当中部族不下千百,其中族人数目极多者,也不过一十六部
,早年间还未有正帐把持大元的时节,时常互有磕碰,乃至于动起刀剑之事屡见不鲜,终究是民风悍勇,半点不由心思,定然是凭身手高低,部族势大势小定规矩,时有死伤,好在是经正帐中十几位族老与当年那位堪称手段绝伦的赫罕把持,才将大元当中一十六部大族,百千小族地盘定将下来,再不可轻易改换。
太平数十年,终究是被胥孟府无端起势,观其势头,多半便是要将大元原本沿袭数十载的规矩格局尽数毁去,而如今正帐疲敝,新赫罕年纪赏浅,当不得大任,许多原本便心思不定的部族纷纷屈于胥孟府威势,马首是瞻,一时风起云动。
“我族不过区区几十数,已然是势微,多年来都算不上人丁兴盛,我接过族首多年来,正帐并不曾相邀,反倒是那位新赫罕同我有些私交,如今遣书信而来邀我赴约,书信里寥寥几笔,不曾提及他事,但分明是将羸弱二字挂在书信之外,怕是那一十六族之中,已是仅存下两三大族心归正帐,不得已才将我族这等小族族首请来,一来撑场,而来便是存心拉拢。”
妇人脱去皮裘,擦擦鬓角汗水,许久也没言语,而是蹙眉许久,心思转动,还是扯起岑士骧掌心来,柔声道来,“明知晓此去必定要同正帐绑到一处,龙潭虎穴,何苦还要前去,本是女子家不该插言此事,但胥孟府近两载之间,手中刀染过无数血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肆无忌惮势不能阻,还是再多考虑几日为妙。”
汉子不曾急于作答,而是看向不远处三位儿郎,兴许是因迁帐一事,三人都很是欢欣雀跃,故而拴罢马儿,都是拎起手头长棍耍将起来,进退走棍,不知不觉便是打到一处去,掀起许多浮土碎草,笑声传开极远。
“打罢狼以后再定下究竟是去与不去,别成天操心。”面皮若刀削斧劈的汉子朝自家女子憨厚笑笑,替妇人将额前赶路所沾染的沙土抹去,“我与正帐许久也没交情,就算是去到正帐,也断然不会轻易替正帐卖命,不顾家中妻儿,倒是你操劳这么多年,这次让你家汉子自己选可好?”
妇人嗔怪,随手抓起片沙土朝汉子扬去,“你若是心思足够稳当,又怎会令我日日忧心,出门时候添些小心,尤其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