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晓得轻重的儿郎。”
岑士骧嘿嘿应声,重新拎起刀棍上马,朝不远处三个儿郎打个呼哨,策马冲出几丈远近。
“天色正好,随爹去打狼。”
大元草场里头的汉子大多不通文墨,更不晓得如何做生意,上好牛狼皮毛大多都是被商贾使顶低下的价钱买去,但唯独打狼这般本事,任凭小族大部里头的少年郎,都是从小便学得炉火纯青,右手刀左手棍,使近乎两人高矮长棍挑狼鼻狼腰处下棍,若是敲得瓷实,当即便可将狼腰打断,再无动身的本事。
三位儿郎虽是年纪尚浅,但皆是精熟此道,人人手上多少都杀过几头大狼,于是听闻父亲呼哨,也顾不上对
打切磋,纷纷跳上马背去,冲妇女摆摆手,沿大帐周遭兜圈跑起。
相隔近乎大半国境之外,胥孟府里头,今日也是冷冷清清。
燕祁晔的性子从来便是不喜热闹,故而胥孟府上下也是无人胆敢违逆,侍女家丁走动的时节,都早已练出手踮脚的功夫,足跟并不落地,只凭前半段足掌踏地,可使得响动最小,生怕这位喜怒无常动辄起杀心的府主听闻响动,一言不发便是将性命收去。
“好棋,三载之前在下尚可借多年功底,稍稍压住府主棋势,虽不见得取胜,但仍能保全些颜面,小输一阵,才不过两三春秋换,府主的棋,在下已经是有心无力,直到此局过后两日,才能瞧出究竟是为何输的。”
额角生有许多红痔的文人啧啧,手头折扇晃了两晃,最终还是摇摇头,再也无心摇动折扇驱暑,冲老者无奈一笑,投子认输。
“不愧是书生,说书演戏的功夫也是奇高,”鹤发童颜的燕祁晔挑眉,向那方玉镂棋盘上点了几指,玩味笑道,“凭老夫的棋力都能瞧出,你这手白子生路足有三五处,虽不好说究竟是能否取胜,起码能止住颓势,你啊你,当真是不实在。”
文人也不狡辩,只是瞧了两眼棋盘,旋即便抬头。
“棋力有高低,也有棋路对不对胃口,从前曾有堪称国手名家,偏偏走不赢路旁蹲着的目盲之人,所以所谓的胜负,不过是靠运气两字,在我看来,最为高明的棋,还是催大势而来,避无可避,将棋力强弱顶替棋路如何,摧枯拉朽,势同破竹。”
燕祁晔也是大笑,拍拍文人大腿,很是得意道,“还是你这后生懂得老夫的手段,要么怎会有忘年交情,我儿都未必知晓此番手段的高明处,你却是仅凭一盘棋便窥探了大半去,还不老实说,何时看清的?”
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