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只见一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正一脸警惕地朝窗外张望。
“沈良人,夏县尊来了。”张学华咳嗽一声,故作威严之态。
沈良人忙起身朝夏祥施礼:“沈良人见过夏县尊。”
“坐下说话。”夏祥坐下之后,暗中打量沈良人几眼,心中有了计较,路上张学华和吕东梁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始末交待得清清楚楚,他就略过一些事情不提,直接问道,“你想回广州?”
“是的,还望夏县尊成全。”沈良人此时铁了心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很清楚,若没有夏县尊帮忙,他不可能离开真定。
“叶落归根总归是好事……”夏祥沉吟片刻,“不过现在离开不是最佳时机,本官劝你暂时先留在真定,等皇上南巡过后再说回去之事。”
“夏县尊……”沈良人急了,若是留在真定,被燕豪或是吴义东发现,他必死无疑,情急之下,他跪倒在地,“请夏县尊体谅小人回家孝养父母的一片孝心。”
“回家孝养父母自是好事,本官褒奖还来不及,怎会不许?”夏祥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来到窗前,“只是当初你背井离乡前来真定参军,父母必定对你寄予厚望,必有望子成龙之心。虽不指望你富贵还乡,却也不希望你一事无成。你现在的样子,既是逃兵,又双手空空,回家之后,虽有孝养父母之心,却无赡养父母之力。再者你毕竟是有罪之身,被当地官府发现之后,还要刺面发配,流放三千里……”
张学华和吕东梁对视一眼,二人深深地低下了头。原本以为救下了沈良人可以立大功一件,不想夏县尊竟说沈良人是戴罪之身,二人是好心办坏事了,说不定等下还要被夏县尊训斥一顿,不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沈良人汗如雨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夏县尊救救小人,小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夏祥回身淡淡地看了沈良人一眼,说道:“起来说话,不必行此大礼。要说救你也不难,难就难在一点,如何让你隐姓埋名一段时间,有了,丁捕头,城外的流民可有名册?”
丁可用猜不透夏祥心意,就如实说道:“流民本是城中百姓,流落到城外之外,还没来得及登记造册。”
“这就是了。”夏祥点了点头,“沈良人,你可愿意戴罪立功?若是你混迹在城外的流民之中,两个月之内,真定会有一件大事发生,你可以在大事发生之时,立大功一件。如此,你不但可以脱了兵籍,还会升官,到时光宗耀祖,衣锦还乡,父母和家人定会以你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