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既然陛下已经处置完毕,那么舍弟之罪过也等于既往不咎,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那是自然!”程咬金一摆手,指着旁边营房被带过来的安忠敬:“不就在那儿呢?贤弟放心,之前虽然各为其主,老夫却也念着往年的交情,对于令弟好吃好喝好招待,绝对不曾苛虐半分!”
安元寿扭头看去,果然见到几个兵卒将安忠敬带了过来,观其神情虽然有些憔悴,但走路姿势未见异常,显然如程咬金所言并未遭遇刑罚虐待。
安忠敬见到安元寿,几步跑到近前,“噗通”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兄长,我办砸了差事,不仅钱帛被劫掠一空,还受奸人栽赃构陷,无颜再见兄长,更无颜见安氏列祖列宗!呜呜呜……”
程咬金在一旁捋着胡须,皮笑肉不笑,好像说的根本不是他。
安元寿厉声道:“行了!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生死等闲事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谁拿了咱们的东西,自取回来便是,如若不肯,自有横刀说话!”
程咬金:“……”
你小子想干啥?
拳怕少壮不假,但若是论及兵刃对战,老子一杆马槊让你们安氏兄弟并肩子上!
安元寿看向程咬金,抱拳道:“吾与阴氏有一笔账要算,此乃私事,可否恳请兄长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程咬金眯着眼,略作沉吟。
姑臧城如今在他治下,理论上城内发生的一切违法乱纪之事他都有权处置,不准安元寿去寻阴弘勇的麻烦,乃情理之中。可安氏、阴氏这两大族盘踞姑臧已久,根深蒂固、势力庞大,现在安氏内迁关中,还有阴氏在暗处兴风作浪,时不时给自己找麻烦。
若是借着安元寿的手打压一下阴氏的气焰,剪灭其威望,倒也未尝不可……
“公开械斗不行,但私人恩怨我不管。”
大唐律法不支持私下决斗,甚至对于械斗致伤、致死的处罚极为严重。但大唐盛行尚武之风,无论文人、武将推崇的都是“出将入相”,“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才是士人之主流,春秋时期流传下来的军阵之前骑将单挑依旧存在,私下斗殴屡禁不绝,很多时候官府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安元寿抱拳:“多谢!”
然后转身大步离去:“随为兄去阴氏讨债!”
安忠敬急忙跟上。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营门处,牛进达道:“要不要跟去看看?”
程咬金挠挠头,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