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作主。
现在还呆住盛京的满人们求的就是这么个前途,茹喜领着满人,如此低声下气,姿态卑微,还攀附上了英华的今世大义,在辽东继续过小日子,总该能如愿了吧。
茹喜向穿着大明从二品到三四品不等文武官服的宗亲重臣们微笑点头,而当常保撩开珠帘,附耳报说那东西已在后殿时,茹喜心中更升腾到云烟缭绕的山巅。
今天是个大日子,大清去国时,她还要了结一桩个人恩怨。
让永琪继续主持接下来的去国仪式,茹喜在常保的陪伴下去了后殿,离开前,常保与李莲英之间那阴冷的眼神来回,茹喜并没有注意到。
“亏得你提醒了,也是便宜那贱人,哀家本来还想割了她舌头,挖了她眼睛,学吕后一般把她丢到厕所里,尝尝正宗的人彘滋味”
一边走,茹喜一边对常保唠叨着,前几日,常保禀报说守卫那东西的部下出了状况,他虽已处置了那些部下,但难保那东西再惹出什么祸患,茹喜不得不接受常保的建议,眼下正是她跟圣道角力的关键时刻,内部绝对不能出岔子。
到了后殿偏僻角落里,一只水缸赫然显现,一颗脑袋用下巴搁在缸沿,当茹喜渐渐靠近时,眼瞳中聚起的光芒也越来越亮,越来越冷。
“我还以为,你早就该咬舌自尽了,没想到你撑到现在还不愿死,你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茹喜捏着鼻子,立在远处,语气极度鄙夷。
“我是在等你陪我啊,姐姐桀桀”
茹安冷森森地道,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唤茹喜。
茹喜冷笑道:“那你可就要失望了,姐姐我不忍你继续受苦,这就送你下黄泉吧。”
茹安沉默了片刻,忽然哈哈笑了,笑得十分癫狂:“那就谢谢姐姐了,反正我的儿子已经安全了,而姐姐你却没了儿子,我总有一桩事比过你了!”
茹喜没听懂这话,还以为是在讽刺她跟永琪继续负隅顽抗,憎恶地挥手道:“弄走弄走,果然是疯了!”
兵丁抬走水缸,茹喜再对常保道:“割了舌头,挖了眼睛,夜里丢出去,盯着野狗吃光了她!”
听茹喜咬牙切齿地嘀咕:“叛我的人,就是这般下场!”常保脸色惨白如薄纸。
大政殿里,高起与允禄、衍璜等宗室眉来眼去,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而正在念退位诏书的永琪,念到“太皇太后”时,语调也颇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