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笑得轻蔑,“比酒伤身,懒得理你。”她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如今元弼已被囚禁,赫里也即将面临处置,我身边的叛徒也——”她顿了顿,“你有什么打算?”
“你不是说过吗?励精图治,两国和平。”元灏一笑,“这就是我的打算。”
她一笑,因为饮了酒的缘故,面颊绯红如朝霞。英气逼人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少见的娇柔之态,醉态朦胧,酒气微熏,气息微恙的伏在桌案上。
许是红服在身的缘故,烛光里眸色迷离,带着少许薄雾氤氲,“爹娘在世的时候,想着要看我出嫁,看着蕴儿娶亲。一晃岁月如梭,却是谁都见不着了。世事无常,人生几何,都不过一瞬芳华。”
她趴在案上,合上了眉目,眼角鲜少的泪光闪烁。
她不会哭,因为她是谢环。
纵无郡主之名,也有谢家之风,不肯输人半分。
其实元灏的酒量也不是太好,只不过比之谢环要好一些。何况早前,他已在前厅喝了不少酒。将酒壶中的最后一杯酒饮下咽喉,他终于扭头去看趴在案上呼吸均匀的谢环。
彼此的喜服未褪,却都各自先醉了。
指节分明的手,缓缓伸过去,终于抚上了谢环滚烫的面颊。她比他大上几岁,却早已历经风霜,尝过人生困苦。一个女子背负着国仇家恨,要经历怎样的厮杀,才能站在三军之首的位置?何等的艰辛不易。便是彪悍如大夏女子,只怕也没有几人能做到这些。
他很难想象,战甲之下的女子,其实是个身段纤瘦的女子。
只不过所有人,都被她的凌然锐眸骗了,以为她是怎样的傲骨铮铮。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子。没人替你坚强的时候,只能自己坚强。这样的人,即便有朝一日获得了依靠,也无人能拿走你的坚强。
颤颤巍巍的将谢环抱起,颤颤巍巍的走向床榻。
元灏打了个酒嗝,轻柔的将谢环放在了床榻上,踢了靴袜,紧跟着爬上了床。
帷幔落下,房内的红烛何时熄灭的,谁也不知道。
青云生怕出事,便远远的守在院门外头,也不敢靠近。
哈图就在一旁给她弄了个火盆,免得冻着她,“大夏不比你们大燕,大夏的温度低很多,夜里冻死人也是经常有的。你若是担心,我便去看看,你若觉得放心,就赶紧回去睡吧。这大冬天的站在这里吹冷风,会吹出病来的。”
“你去睡吧,别陪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