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豫礼理了理衣袖,“今日有幸一睹‘燕城荀公子’真容,是在下的荣幸。”
“嘿,彼此彼此,你生得也不赖啊,虽说比我还差那么一丁点儿。”荀言有些得意,“啊,对了,白大夫和荀宽荀大人曾有过节?”话出口,公子有些后悔,这不是给人家找堵么!这怎么睡了两天,脑子都不灵光了。
白豫礼起身又理了理长衫,不紧不慢,仔仔细细,一个褶都不放过。荀言就这么看着他,当他觉得那人都不会再理自己的时候那人却开口了,“是啊。”
这两字说得极缓,仿佛释放了腑腔中所有的郁积。白豫礼此刻面上极为放松,嘴角恍惚间竟似乎带上了些许笑容。
荀言本就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白豫礼这一瞬,倒是叫荀大公子看得连笑容都滞在了脸上,呆了。是的,气包子麦冬一进屋看见的就是榻上那人盯着自己主子出神的模样。麦冬顷刻黑气四溢,没好气地把一个小瓷罐儿朝那人一丢,“姓荀的,收好!丢了没有第二罐了!”
偷袭来得太快,荀言又带着伤躲不开,于是结果便是脑门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大概明天就要肿起来了吧。”荀言嘟囔着,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脑袋。
白豫礼有些头疼,怎么这两人最近都这么冲动,看来是要给他们开个方子清清火气了。他尴尬地咳了咳,“沐浴后抹在伤处,散瘀止痛。至于内伤,你自己有数。”
荀言也知这芸香来之不易,江湖中一小株芸香都能被抬到天价,不过它活血化瘀的功效却没人能证实是否也如传说中那么好。不过,既然这白神医都拿出来了,定是好东西了,荀言赶紧把那小瓷罐儿收进怀里,拱了拱手,“白豫礼白大夫,大恩不言谢。”
“叫我白芨。”
“嗯?”荀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豫礼是我的字,在下单名一个芨字。”
“白芨?‘其根白色,连及而生,故名白芨。’大夫取了个药物名字倒是极为般配,然而一身青衫却浪费了这‘白’字。”荀言作惋惜状。
白豫礼瞟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转身朝屋外走去。
屋里只剩他一人了,荀言索性呈大字型躺下,纳闷着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有什么话就说,谁教你这般吞吞吐吐了。”
“主子,您是不是对那姓荀的太好了。”麦冬有些委屈,他跟了白芨近十年,从未见过主子这么大方过,给了绿香丸不算还给了芸香膏。当初主子救下络石都只是扎扎针让他自己痛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