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了,荀言取了只新杯子倒了杯茶放在空位子前,算是请白芨坐下。他笑笑,也叫小兰儿给麦冬和琉璃搬了凳子。
“怎么?荀公子唤我来不是给你瞧病的?”白芨瞥了眼荀言身后的许云歌,总觉得今日阳光有些刺眼。
“不是。”荀言笑,拉着白芨的衣袖叫他坐下。
“有何高见?”白芨掸走方才被一个脸皮极厚之人拉皱的衣袖,不紧不慢地坐下。
“高见倒没有,就是想你了。”荀言盯着那个似乎没换过衣裳的人,说得自然,就像普通人家的妇人为劳作了一天的丈夫递上一盏茶一般自然。
惊讶吗?不。白芨听了,心中只觉好笑,可他终究还是没把笑表露在脸上,“荀公子切莫再开玩笑,白某受不起。”
“再?我记得我可是第一次这么厚脸皮。”荀言笑着凑过去,给他又添了点茶水。
“公子您知道自己厚脸皮便好,不过这不是头一回,您是一直厚脸皮。”麦冬谢过小兰儿搬来凳子,心中有些瞧不起荀言使唤姑娘做这体力活,便把不满在口头发泄了。白芨也没说什么,任由麦冬去了。
荀言盯着白芨的脸,心念这人的皮肤生得真好,盯着盯着,突然想到自己曾在那处落下一个吻!只见他自己也红了脸,一言不发地坐那儿,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茶我也喝了,公子既然不看病,那白某人就不耽误公子的时间了。”白芨起身欲走。
情急间,荀言不知该说什么,竟隔着衣裳拉住白芨的手,低低地道,“别走。”
“荀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麦冬上前拍开荀言,有些恼怒地道,“您叫一个区区小侍卫去请我家主子来,我家主子来了,已经很给您面子了,可您既不看病也没其他事要商量,主子要走也不准,您到底想怎样,我家主子时间宝贵,没空在您这里耗着。”麦冬语气不好,气呼呼望着眼前人。
区区小侍卫?许云歌脑中一直回荡着这个称谓。他皱眉,一把把方江拉到自己身后,眼神不善地看着麦冬。
“荀言给你和你家主子道歉。”荀言一个箭步上前,挡住许云歌满身的火药味儿。“在下确实有事要和白大夫商量,不知各位可否回避一下。”
许云歌带着方江率先离开,梅兰竹菊也跟着走了。只剩下琉璃,拉着不情不愿的麦冬,也走了。
只剩下两人,荀言反倒有些不自在,他坐到白芨对面,脑子里浮现的尽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他藏好情绪,抬起头时已换上了笑颜,“白芨,又是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