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好久不见?最好不见才是。”即使是嘲讽的字眼,从白芨口中说出也只是淡淡无味。
“白芨,对不起。”对不起上回从你家决绝离去,更对不起十三年前……
“对不起什么?”白芨难得地牵动起嘴角,算是笑笑了,“我们间不曾发生过什么,何来对不起,是荀公子说笑了。”
“白芨,别这样。”荀言盯着那人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荀公子多虑了,白某待谁都如此。”呵,拒人千里?荀言啊荀言,谁都有资格这么说,除了你。白芨心中不满,捏着杯子的指尖因用力而变白。他,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心起波澜。
“白芨!”荀言有些气急,提高了嗓音。
“荀公子在这燕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直呼在下的名字可不好。”
“那个荀言已经死了。”荀言的笑容淡下去,许久才又开口,“白芨,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他丝毫没有听进去那人说了什么,他只记得几个月前在白家,他对自己说“叫我白芨。”
只见静止的青衫几不可察地动了一动,沉声道,“父母授之。”
“乱说。”这人……可曾说过实话?荀言有些失望地追问,“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起个药名儿的,晦气。”他揉揉眼睛,风沙迷了,有些红,有些疼,他想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的父母,和那个老乞丐。
白芨垂眼,没有看见荀言的不对劲。喉结微动,他说,“娘亲,她是大夫。”声音有些低,有些沉。
他说的半真半假,荀言有些分不清。他又想到那个夜晚,他带着一支骁勇善战的精兵队伍冲进徐家,挥舞长剑,虽与瘦小的身躯毫不相匹,但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无一活口。他还记得有一个美丽而端庄的女人,沉静镇定,就像眼前的白芨一般。她眼神淡如寒潭,即使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也不曾慌乱。可是,个头不大的荀言飞身跃起,把剑插进那女人的胸膛。红色!就像自己身上的颜色一样,一朵血色杜鹃绽放在胸前的白纱间。她面上轻松,眼中却深藏眷恋……
荀言不忍再想下去,努力地把自己的思想拉回来。他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哽咽和不自在,“只怕麦冬和琉璃也不是真名吧?哪有三个名字都治咳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