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寒听完李春香的叙述,匆忙下楼,快步追赶许银花,在离干休所院门不远处追上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许银花,拦住说:“大娘,我是安南山的妻子,听我说,别追了,你女儿的事交给我好了。”
许银花喘息着:“你就是安夫人!”
“是。”
“怎么不早说啊!你——快给姣曼打电话,就说我自杀了,快,听我的!”
王晓寒迟疑:“大娘,这话我不能说,也不该说。您别急,刚才听李婶说,祝姣曼昨夜一直和她住一起,周如生来就是商量股份转让的事。”
许银花身子往上一窜,没能跳起,只是浑身的肉上下抖了几下,“咔咔”吐几口痰,模糊不清地骂道:“这个臭不要脸的李春香,昨晚为何不对我说,这样的事也能拿来赌气。闺女,我早想见你了,姣曼不让,我敢拿人头担保,安老板是被姓周的害死的!”
“大娘!”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证据,若是有,他还能逍遥到今日,就是凭感觉。以前,安老板经常带着你们厂里的人来我这里吃饭。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看人准。有一次,周如生建议把干休所院内埋葬的老兵坟墓迁移到紫阳山上,安老板很生气,责怪周如生。当时,雪梅还替周如生说情,周如生脸上是悔过的样子,手在桌子下面把一双筷子都折断了。他怕人看见,把断筷子塞进裤兜里,完了,反说谁把他的筷子没收了?一准是雪梅。从这一点小事上看出,这人多阴损!你说,安老板不明不白地死了,不是他还能是谁?还有一次……”
王晓寒打断了许银花的话:“大娘,雪梅不见了,从昨天下午离开公司到现在一直联系不上。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找她,我要立刻赶回去。”
许银花不以为然:“一个晚上能有什么事,今儿早上见她老公不是心情,在附近转悠,是不是小两口生气了?”
“但愿如此。大娘请回吧。今儿的事不要放在心上,等见了雪梅,我和她一起找祝姣曼谈一下,让她与周如生保持距离。”
“嗳,嗳!小曼这孩子自尊心特强,我说找安老板说情给她换一个工作,她就是不让,还不让说我是她妈,好像说了,我会丢她的人。”许银花拉着王晓寒的手,迟迟不愿放开。
王晓寒抽出手,招了一下,急忙离开。
干休所在赣都市西北郊外,离通往市区的公路不到一公里,王晓寒走在河岸不太宽的水泥路上,走着,反复拨打张雪梅手机,心越发紧张,不禁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