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听你的。”
乌兰格格奇想改口,一阵麻木在心里蔓延,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想,总之,九江一定要去的,倘若姻缘未了,我们一定会见面的,见面后我要对苏进说,你不要我了,我只能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一生守着我们曾经拥有的爱!
对,就这么说,我要让他终身背负良心债。
吃过早饭,一对新人上路。
乌兰格格奇内心千疮百孔,猜着此刻妈妈该有多难受。也许,妈妈一夜未眠,一个人偷偷呆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说着谁也听不见的话。
长途客车在山道左闪右晃,失控一般疾驰。王理强呆坐在乌兰格格奇身边,不久呼呼大睡。她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由勾起不尽的回忆。还是这条路,窗外景色以旧,可我已不是过去的我。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我的伴侣吗?不是,绝不是!那我为何要与他领结婚证?
一言难尽啊!她用微弱的声音对自己说。唉!假如不是那份遗书,谁也奈何不得我。怎么办呢,妈妈欠下的债,女儿不还谁还?我被一个老男人蹂躏十年,总该还清妈妈欠下的良心债了。对此,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最后悔的是不该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苏进看,不然,这会儿坐在身边的一定不是王理强。
忽然,路边闪过一个岔路口,格格奇想起,第一次去南昌大学报到,身边坐着妈妈,路过这里时妈妈指着这个路口说,这是通往贡岭县的岔路。
“妈妈!”格格奇忍着哭泣喊一声。
客车驶入南昌市区,王理强才醒来,懵懂地问:“这是哪里?”
乌兰格格奇说:“待会下车,你直接去火车站,我要去一趟学校,看望老师。”
“噢。”王理强脸上露出“死睡”的歉疚。
格格奇去母校不是看老师,而是想查询一下苏进家住址。失恋的时候,她就想查询,每次见到苏进的辅导老师都羞于开口,这次再不查询,只怕此生永远不能见面。
从客运站出来,她一人独行,径直来到开往大学的公交车站,刚站稳,发现王理强站在身边,不由斥责:“你跟着干什么?不是让你去火车站吗?”
王理强窘迫:“我不知道怎么去?”
“那你知道怎么回赣都吧?不去九江了。”
“别呀,我打的去火车站。那,买几点钟的车票。”
“随便。不等你买到票,我就到火车站了,你在售票大厅门前等着。”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