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当年的那一段渊源,也只是巧合。本来施恩不该图报,可霍帮主是个快意恩仇的人。”
“既然如此,不如坦然而受。”
“同马帮的交情,不用则以,用,便定要用在茶马交易的窾要。”
今年的秋海棠迟迟不开,本以为就是这样了,一夜之间,竟忽然绽放。满院子的碧萼粉蕊。
已分裙衩绿,犹裹泪绡红。
开在秋天的花,鲜妍中难免有些惆怅。
一行考官走出院门,都是满怀欣喜,归心似箭。只有鄂尔泰,又一次的,回了头。
“毅庵。”张允随对他说,“你怎么一次又一次往回看?是有什么舍不下的?”
“是因为……”他随口道,“因为花香。”
“花香?”张允随笑了,“石崇说过,‘汝若能香,当以金屋储汝’。谁不知道,海棠花万般皆好,唯独不香。”
鄂尔泰竟无言以答。
“我知道。”张允随道,“你有一番治理西南的抱负,可是来日方长,总会回来的。”
“会。只是,不知要多久……”
骑上马背,坐得更高,望得更远。他驰目而眺——那一重重的山,层峦叠嶂,是阻隔,葱茏青翠,又似孕育着希望……
一抖马缰——驾!凌九天低哼了一声,用前蹄轻轻刨着地。
牠不想走。好马懂得主人的心意。
鄂尔泰用手抚了抚马鬃,拍一拍:“驾!”
车马前行,背后,是姹紫嫣红的秋海棠。
一生中要有多少次,是朝着背离美好的方向?
官道上,几匹马奔驰而过,鄂尔泰当先勒住缰,放慢马速。刘弘毅也勒着马盘旋:“怎么,一路上紧赶慢赶,快到京城了,反倒慢下来?”
其他人也都相继慢下:“不妨事,正好等等张大人。”
张允随的马车片刻也就到了,经过鄂尔泰身边一挑帘子,笑道:“是不是等着容安来接你呢?”
鄂尔泰面露微笑:“这个傻小子,每次若是能多迎出一些,就觉得自己骑术又精进些。”
众人都笑了:“总是他一片孝心。”
一行人慢慢前行,果然不多时,前面上扬起一片尘沙,一匹马疾驰而来,马上是一个矫健的身影。
远远望去,张允随笑着抚须:“连月不见,似乎又高了了。”
鄂尔泰也笑着向前看。
张允随又道:“亏得他这个身量像你,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