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柱知道鄂尔泰言之必行,心中顿时宽慰几分,但一时间面上还有些下不去,不愿对他再做纠缠,便向小吏一使眼色,挥了挥手。
小吏连忙赶着鄂尔泰去了。
张允随等得很忧心,虽然鄂尔泰一去并不久,但相熟之人都知道,一旦事关他外家,无不棘手。眼见他出来,张允随迎上几步,道:“毅庵——”
鄂尔泰这时留意到跟着的小吏,便道:“拿纸笔信封。”
小吏答应一声飞跑入督察院,不一会儿就捧了东西出来。
鄂尔泰提起笔。
张允随情知有些不对,便上前去。信上寥寥数字,足让张允随变色:“毅庵!你要请霍帮主凑十万担粮饷给迈大人?”
鄂尔泰道:“琅玕弄失了支援青海的粮饷。”
“可是……”
“西南西北山高路险,想要尽数凑齐,如期交付,非马帮不可。”
“十万担,十万担那!你要想想清楚,这不是小数目,一旦霍帮主应承下来,你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之前心心念念想要借力马帮助你重整茶马交易的打算,就付诸东流了。”
鄂尔泰静了一下,苦笑一声:“年大将军,是会杀人的。”
张允随还想劝劝,鄂尔泰已用笔润墨,继续写到:
蜀道险,经宁远之路稍安。前日所赠之马,尚可带步。
鄂夫人扶着丫头站在大门里,二门外。起风了,婢女抖开手里的披风替她披在肩上:“夫人,您站了老半天了,不如进屋去等吧。”
“不妨事。”鄂夫人眯起眼,努力感受着渐暗的夕阳,“天,都要黑了吧?”
“是啊,宫里要宵禁,想必大人就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鄂夫人面露喜色,向前紧走几步,不想前面是门槛,一下子绊了上去。丫头赶忙地抢上去扶,晚了一步,鄂夫人感到一个有力的手臂托住自己,耳边响起那个日夜牵挂的声音:“小心。”
婢女忙福身行礼:“大人。”
鄂尔泰一点头,扶着迈夫人慢慢往里走,声音也一样和缓:“都让容安带话了,我去去就回,你何必还在这风里等。”
“我……在这里赏花呢,这个时节,菊花开得正好。”鄂夫人一顿,又道,“看不见,闻闻也好。”
容安像支箭般冲出房门,欢声道:“阿玛!”
鄂尔泰摸了摸儿子的头。容安在另一旁搀着鄂夫人。
鄂夫人问道:“这两日,阿玛接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