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随道:“统共不足二千五百,可以抵抗乌蒙的悍匪么?”
哈元生吃了一惊:“乌蒙?是禄鼎坤么?”
鄂尔泰道:“你也知道他?”
“禄鼎坤穷凶极恶,远近无人不知。”
“你敢与他交战么?”
“元生无畏!”哈元生几乎不假思索,“大丈夫靴刀誓死,元生必定全力以赴。”
“你的勇气,我知道,你的本领,我也有所耳闻,可是若说誓死,太过了,一个禄鼎坤就要生死以赴,以后,还怎么图求大事?”
“可是……大人大概有所不知,乌蒙土知府禄万钟并无实权,整个乌蒙都掌握在禄鼎坤手中,他举全府之力,我以不足三千兵抵当,确实,有些为难。况且,他们的战马,乌蒙马,是与‘汗血’、乌孙齐名的名种。”
鄂尔泰点了点头:“据我所知,乌蒙、东川一带崇山峻岭,地势及其险峻。”
“大人所言不差,这正是他们的优势所在,我们的战马,远远不及乌蒙马。”
“哪里不及呢?”
“我们的马体高腿长,在险峻山道上无法奔驰,而乌蒙马中有一支矮种,腿粗健而短,最善在山中奔行。”
“可是这种矮马,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大人是指……”哈元生先是愣了一愣,以鄂大人这种京官、文官,怎么会了解远在西南的滇马呢?忽然明白了,大人是旗人,转而灵光一现:“绊马索!”
“绊马索是骑兵克星,更何况乌蒙马腿短。”
“是了!避开与他们在山中作战,在平坦处设下绊马索,必能迎头痛击。”
“你方才说,禄鼎坤穷凶极恶,仅仅迎头一击,未必能够击退,若是长久鏖战,我们兵弱,不占优势。”
“大人想必有以教我。”
“川陕总督岳大人及其部署,本是年将军旧部,骁勇善战,经过青海一战,更是享誉天下,禄鼎坤之所以胆大妄为,是料准了岳大人不会出手干预,如果,我们可以佯作川军,一击之下,必令敌方心惊胆寒,逃走不及。”
哈元生有些为难:“计是良计,可这……若是假充川军徽号,万一走漏消息,是大罪过。即便胜了,岳大人进可冒领军功,退可上本参劾,我们是否有些得不偿失?”
“徽号谁敢假充?”鄂尔泰笑了笑,“可以效法四面楚歌,学一学川歌川调,无伤大雅吧?云南、四川毗邻,交境处的滇兵,难道不会说几句四川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