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还要养这种邪物!”
“养蛊?我还没有那样本事,不过是一个寄身,用血肉供着它。”
“为什么要毁了它?”
“我不会……让它,落在你手中。”
“凰姑娘,我们,是仇人么?”
她连摇头也艰难起来:“我们……只不过,都是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什么人主使的?主使的人想做什么?可他知道她决计不会说,而他心中最关切的,也并不是这些:“你告诉我,你说你感应到她,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她苍白地笑了,她突然感觉这一世的苦守也并非那么寂寞,起码眼前的人并不比她好过:“你……希望呢?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心头大震。
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像无诤大师将祈梦石交给他的时候,对他说:“人生而有形,魂魄拘于形内,不能脱离,唯有形毁身灭,才能游离……”
感应不到,她或许尚在人间,感应得到,那就是,斯人已去……
“‘笑我死抱痴情犹太坚,笑你生守前盟几变迁。总空花幻影当前,总空花幻影当前,扫凡尘一齐上天……’”
唱音响起,是凰栖桐。她用天籁般的唱音,打开通往天国的门,送自己最后一程。
字字入他耳,成绝响。
门砰一声推开,张允随道:“怎么了?半夜三更,又是笛声,又是唱戏……啊!”
诡异的神台,凄艳的女尸,满地的鲜血……老夫子大惊失色。
凰栖桐死了,死抱痴情,而自己呢,活着,生守前盟……生生死死,忽然就释然了,鄂尔泰放开怀中渐渐坚硬的尸身,站起来。
“这……这……”张允随颤着声问,“到底是怎么了?”
“夫子知道,唱的是什么?”
听惯了戏,即便此时心神不安也是信口而来:“长生殿。”
“长生殿,是谁的故事?”
天下还有人不知长生殿的故事?张允随心想毅庵这是怎么了?吓傻了?中邪了?忧心忡忡地说:“当然是杨贵妃和唐玄宗。”
“唐玄宗……玄,君王,玄君。”
“你到底在说什么?”
鄂尔泰抬起头:“她,唱错了一个字。”
正堂外,高天海叫住严峻:“等一等。”
“管事大人有事?有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