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裹着雪沫浇得她心头湿冷,“所以,包括余公公,所有人都是冲着它去的是么?秦家设局要挟我的婚事,京府各勋贵家连连失窃,不过也是贼人遍地撒网,制造假象,打着幌子探我们家的底儿,都是为了一幅有可能成为诏书的画而已,是么?”
她语调阴冷,一字一句地抽打着他,宋炆升调开视线看向她身后的青石壁,“颂颂,这都怪我,那日你家失窃,若是我能拦住你,不让你开口,他们就不会这么快就知道画在你这儿了。”
苏君垂下头摇了摇,“没用的,以他们的手段,早晚要被发现的。”
他握紧她的手张口想要安慰她,她蓦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问:“那么六哥你呐?你跟他们一样么?也是为了那幅画么?”
宋炆升一噎,胸口被刀揦似的疼痛,他目光顿挫,低低地问:“颂,你觉着呐?”
她看着他,泪涌如注,嘟囔着说:“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他将她掖进怀里,不住地安慰道:“你觉得没错,你觉得没错,我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快别哭了,再哭六哥就要被你哭化了。”
她瓮声说:“你要,我给你就是了,干嘛呐,非得骗我幅假画,活活当人靶子!”
他扣住她肩头,轻晃了下,“颂,你别哭,先听六哥说话,我今儿着急找你就是说这事儿的。”
他牵着袖头抹着她脸上的泪珠,一面哄着她说:“再哭脸上都能开盐场了,卖钱为自个儿攒嫁妆么?”
她吭哧着笑了下,抬起他胳膊蹭了蹭泪,捏着嗓子道:“就知道挤兑我,你说罢,我听着呐。”
她垂着眼,眼皮上尽数抹着娇羞,这让他稀罕透了,费力稳了稳心神,肃下声说:“上月那回,我设的那是个调虎离山的局,追我的那帮人,没能让他们得逞,我当着他们的面毁了你送我的那幅假画,如今但凡知道那幅画存在的人都以为它被我毁了,眼下只有咱们俩知道真家伙还在你那儿呐。”
苏君心里腾腾直跳,仰着脸,声若蚊蝇地问:“我知道六哥是为着我好,可晋王爷不会怪罪你么?那东西拿着烫手,不如早脱手了的好,六哥既为晋王爷所信用,我便跟你心思一致,交由他也好。”
宋炆升别开脸,轻叹了口气,解释说:“颂,事情没那么简单,帝王心术尤为深沉,不会顾念咱们半分恩惠的”,他转回脸看向她,“你给了他好处,日后难保不会因着这个而被他牵制,那封诏书上储君立得是谁未知,倘若不是晋王,诏书进他手里,那么对你,对整个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