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花小骨身上的温热也让白子画清冷的身子有了些许温度,两人竟这样慢慢地一同沉入梦中。
四围皆挂满殷红的帘帐,一个巨大的金色喜字贴在帘帐后头,摇曳的烛光从两支高立的红烛上头传向四方。白子画一身红袍,飘逸的红色发带挽在束起的云发上,微蹙的眉宇间依然淡漠,却略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牵着身边的人坐到新人的床上,抬眼看清那个同样大红长裙高挽着美人髻的女子,目光忽然清醒般露出一抹诧异。
“你是谁?”
“我是你的娘子啊……”面上肌白胜雪的女子红唇微启,轻吐如兰,一双清明的眼眸柔情似水般望着他。
“不,你是我的徒弟。”白子画开口抗拒。
“如果,我不是你的徒弟,你想要娶我么?”女子说着微微倾身靠近他,身上的软香丝丝沁入他鼻息,唇畔嫣然,“你想,要我么?”
软甜的声音似梦幻般钻入白子画心里,他胸中微微一荡,一手托起女子粉颊,双唇不由自己地倾身往她红唇上覆去。
清晨,一抹朝阳直射入山间农人家的客房中,花小骨睡了一夜,身子已不再发热恢复如常,此刻醒来睁开双眼,望见了跟自己一同躺在床上的白子画,她的双手还紧抱着他。她心里涌起一抹幸福无比的感觉,偷偷瞥向白子画出尘脱俗的睡颜,又略微娇羞的低头把自己的小脸贴靠在他胸前,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其实,相公还是爱她的吧。
正自沉浸在美好的小憩中,却见白子画眉头紧锁,突然从梦中挣扎出声:“不,你永远都是我的徒弟!”
花小骨抬手抚上他脸颊,出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白子画睁开双目,低头瞧见了仍然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又忽然回想起梦里的新娘子,不正是他的小徒儿么?大惊之下他迅速推开她从床上跳下,转过了身子,平息着自己仍然异常的心跳。
花小骨一时不解:“相公,你做噩梦了么?”
一声声的相公让白子画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了一阵波澜,强忍住心中的异常,白子画柔声答道:“我没事。”
好在花小骨病好了,心情不错,也不再追问,顾自穿好衣裳出门迎接清晨的阳光,独留白子画在房中消解那个奇异又有些熟悉的梦境。
当花小骨从农人那儿借了厨房做了早饭拿回房中,却不见了白子画的人影,只好自己先喂饱肚子。吃过饭后她又前后找了许久,仍然没找到自家相公,竟开始有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