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年在竹园养病三月,不曾见过盛府任何人,不过能称呼她一声妹妹的,必是三姐盛夕秀。
盛夕年清亮的眸子微微一暗。
除了书房那个早已红杏出墙的绮红外,风流倜傥的盛二爷还有两房妾室,一房是柳姨娘,一房是陈姨娘。
柳姨娘道行颇深,膝下不仅有三小姐盛夕秀,还有一个刚满七岁的儿子傍身。陈姨娘则差了些,膝下仅有五小姐盛夕琼。
盛夕年若有所思的对婉娘笑笑,“狗乱啸,我懒得理会,你也不必理会。”她可没有忘记,母亲的死柳姨娘也是出了力的。
婉娘一听,惊了个目瞪呆,不知要如何接话。
盛夕秀走到轮椅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残废,得意的挑挑眉,“哟,四妹不仅腿残了,连耳朵都聋了,若不然又怎听不见我的话。”
盛夕年抬首,淡笑道:“三姐见谅,我刚刚只听见狗啸,不曾听见有人言语。”
“你……”盛夕秀眼睛一冷,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一对主仆。
盛夕年根本不去看她,“婉娘,我们走。”
“这谁家的野种,伶牙利嘴的一点子规矩也没有。”随后而来的柳氏袅袅上前拦住,眼中滑过阴狠。
你才是野种,你祖宗八代都是野种。
盛夕年淡淡一笑,“婉娘看,又来一只疯狗,见人就咬。”
柳娇娘虽没读过几年书,可话听得明白,双手插腰便骂道:“小畜生,活腻味了,竟然敢骂人?”
“我骂的是狗,柳姨娘耳朵背了吗?”盛夕年抬眼,莞尔一笑。
柳氏气了个倒仰,看着那张酷似白氏的脸,心里恨得不行。
她出身不高,偏还是个妾室所生,有幸被盛二爷看中纳回府,身上仅有三百两的陪嫁银子,寒酸的让人看不起。
这些年虽然靠奉承二爷藏了些私房,可到底有限,统共也就几千两。所以她一想到白氏留给残废的嫁妆,心里的这根刺就隐隐作痛。
“小畜生目无尊长,我今天定要替二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谁教训我女儿?”
一个凌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盛三爷已经冲到跟前。
盛三爷脸上的寒气让柳氏打了个冷颤,气急败坏道:“三弟你来得正好,你家女儿一点子规矩都没有,简直像个泼妇一样,你是怎么教养的?”
盛三爷冷笑一声,“三弟,三弟,谁他娘的是你三弟,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