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年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母亲病前,罗妈妈会多个心眼检查药渣,原是有了前车之鉴.
“那时候盛老爷已经不在了,盛大爷也入了仕,三爷虽然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到底胳膊扭不过大腿,连孝都没守,便离开了盛府,这些年统共就回来过几回,就靠在外头教书,赚些银子。”
“倒是有志气。”
“白老爷在世时,二奶奶还特意写信回去,让白老爷收三爷为徒,白老爷那头都应下了,三爷却找不到人了,托人捎了几封信去,都不见回音,二奶奶也只能作罢。”
盛七夕想了想道:“爹虽心高气傲,却也并非不知好歹,不见回音,是怕给娘惹麻烦。”
“二奶奶也是这样说的。”
罗妈妈重重叹了一声,叔嫂之间,到底隔了一层,很多事情是一定要避讳的,“三爷这人,也是可惜了的。”
确实可惜了。
十年磨一剑,剑磨得锃亮,却拔不出鞘,也是惘然。怪不得爹他信命,认命。
盛夕年秀眉一拢,慢慢闭上了眼睛。
……
知府衙门后花园,灯笼高挂。
府云启抬腿,踢了踢身侧的人,道:“说罢,巴巴跟着我来,到底何事?”
季凉风愁眉苦脸,手往前一伸,道:“云启,我银子花完了。”
府云启一惊,猛地从竹椅上坐了起来,“作死了,五千两银子,你三个月就花完了,你……你……你个败家子啊!”
季凉风腆着脸凑过去,讨好的笑笑,“买了两块古玉,两本古籍,银子就没了。你也知道,这些都是烧钱的玩艺。”
“烧钱也不是这么烧的,我的小祖宗啊,老子一个月的俸禄也就几百两,你这是要老子的命啊!”府云启捶胸顿足。
季凉风浑不在意的笑笑,“你的命就值五千两啊,哄谁啊。快,支援点来,回头我得了银子还你。”
“你还我?”
季凉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这银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废话少说,你就说给是不给?”季凉风一拍桌子,语气顿时横了几来。
“给,给,我怎么就惹上了你这个魔头。”
府云启气得两眼直翻翻,却不得不命人拿了银票来,“小祖宗,省得点花,去年那桩事过后,江南也不太平,老子的油水少得可怜。”
季凉风把钱往怀里一塞,酒杯一推起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