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队正想发笑,但笑声才出口,又尴尬地停下来,他不得不朝周围的气氛妥协,干巴巴道,“我不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更想要有用的情报。”
守林人道,“出了这座山,一直朝西大概三四里路,你说不定还能在雪堆下找到尸体。我一直怀疑他们死得不正常,没人会在漫天大雪中赶路,除非遭到追杀,但他们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他们都戴着圆顶铁盔,当我费力撬开后,看到的是一张张惊惶的死人脸,苍白,却满是恐惧。”
羊帽挣扎起身,不满道,“干嘛要找那些人的尸体?”
黎牧在角落里出声道,“这样就能明白我们的哨骑是怎么死的。”他补充道,“如果他们真死了的话。”
守林人无声地拨弄着火堆,又饮下一口热酒,他的眸子里反射着一缕幽光,“要我说,他们必死无疑。奇怪的是,与其费力找些死人,为何不好好活着?我知道你们肩负任务,没完成也顶多挨一顿鞭子,但在北镇当兵,谁没吃过苦头?我看那些人死得蹊跷,你们若在外面逗留久了,也免不了遭受一样的下场。”
队正犹豫地朝门缝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雪原上,似乎在陡然间布满危机,他咬着嘴唇,最终下定决心,“是死是活,总要有个准信!”他将鹿皮袋里的酒一口饮尽,一滴也没留给手下,然后扬了扬手,“是时候出发了,小崽子们。”
羊帽欣喜地问道,“回怀荒?”
“滚!”
队正又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黎牧第一个捡起自己的武器,转身打开门,但才看到外面的景象,便一步也挪不动,直愣愣站在门口。
“蠢货,你挡路了!”
队正在后面叫骂着,但黎牧无动于衷。直到队正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他踉跄向前跌了几步,又猛地滚在雪地上。
他怔怔地撑起身子,看到身下满是殷红的鲜血,在雪地上蔓延着。门外的七匹马都被人无声无息地砍下了脑袋,横七竖八地陷在深雪里,马头却不见踪影。鲜血还在从断裂的马脖上汩汩涌出,白茫茫的热气升腾着,众人不禁满身颤栗。
显然这些坐骑才被杀死。
队正一言不发,沉默地拔出了刀。
羊帽已然失声尖叫,回头跑进屋内,又被守林人踢了出来。
老人举着黝黑而遍布缺口的斧头挤出门外,看着这幅惨状,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心魔啊”
队正朝前跑了几丈远,神色既惊惧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