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商人一说就哭,连劝都劝不住。据说他们中一些人,借了不少钱来做这买卖,若是得不到赔偿,可能会倾家荡产。”
“做买卖当然有赚有赔,我们还得看具体证据。”
说罢,张斐就径直去到后堂。
但见许遵正在与陆佃商量,见到张斐来了,立刻将事情原委告知张斐。
张斐道:“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此乃有人故意为之?”
陆佃道:“这不大好说,但暂时来看,这不像似人为的,因为他们商人也都派人跟随船队,是亲眼看到船沉入河中。
但当时并未遇到洪水,也并非是船夫操作不当,根据扬州的调查结果来看,应该是船本身就有问题。”
许遵道:“但是船的问题,亦是漕运的问题,朝廷每年都拨了不少钱给他们修葺船只。”
言下之意,这钱是进了别人的口袋。
张斐点点头,道:“那他们是否有解释,为什么他们的货物,会出现在漕运的船只上面。”
许遵点点头道:“此事跟当今的三司使薛向有关,当初薛向在发运使时,发现漕运里面腐败严重,所运送的货物,损耗巨大,于是他将官船和民船混编在一起,让他们相互监督。自那以后,漕运的船只是可以合法运送商人的货物。”
张斐问道:“是否有相关文案?”
许遵点点头道:“是制置二府条例司允许的,有相关公文。”
张斐又问道:“他们之间可有签订相关契约?”
“有得。”
陆佃点点头道:“但他们只是签订运送契约,契约里面并没有赔偿条例,根据商人们的说法,他们其实都是知道契约法的,但是那边官府认为,漕运无权签订任何赔偿契约的。”
说着,陆佃将几张契约递给张斐。
张斐接过一看,感慨道:“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简陋的契约。”
许遵道:“这也可以理解,漕运腐败,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之事,若签订赔偿契约,指不定会有些人勾结奸商,制造意外,向朝廷索要赔偿。漕运年年都得发生上百起事故,地方官府肯定赔不起,朝廷更不用说了。”
漕运只是一个运输部门,不是一个盈利部门,漕运是一分钱都赔不出,要赔就是地方官府,或者中央。
如果是贪污腐败造成的,公检法倒是很好介入,可以抓人,但如果是意外造成的,这就很难扯皮。
谁敢开这头。
漕运天天出事,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