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负不小,而且他军务不灵,却对中枢大权特别的来劲。再说奕譞到底有没有才,还真是件不好说的事,人家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是政治投机却从来没有失败过。故眼瞅着六哥掌管朝政,奕譞不禁眼睛看得发红,心中想得发痒,久怀跃跃欲试之念。且在很多具体大政方针上,他又时常认为其兄所为过于软弱,缺失不小,于是渐生不满甚至诋毁之意。
不过奕譞之前一直没有动作,同治四年两宫联合肃顺,曾经罢黜了恭亲王一回。当时两宫只是想在肃顺和恭亲王之间找一个平衡,打压一下奕欣的不臣之心,就是个过场的事情,不过奕譞当时的表现却非常抢眼。奕譞从东陵监工现场匆匆赶回,联合皇室宗亲替六哥求情,终保奕訢军机处首席大臣宝座,其表现似颇能反映手足情深。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奕譞终究不是六哥的铁杆支持者,而且他们的大敌肃顺也已经死了,他就更不需要顾忌了。奕譞上书力保他六哥,也不仅仅是兄友弟恭,而是他的又一次政治投机。慈禧打压恭亲王,无非为了收权,避免奕欣觊觎皇位,奕譞正是看清了这点才力保他六哥,肃顺还在呢!要是没了六哥,肃顺第一个就饶不了奕譞。这次奕譞背后捅刀,则是企图分权,故大姨子与妹夫都是欲从奕訢手中剥离权力归于己有,而不是要彻底搞垮恭亲王,治国理政他俩都不行。对权力的极度渴望,可令父子相残,兄弟反目,历代宫廷,莫不如此。醇郡王不过老调重弹而已。
不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装懂。涉外问题,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政府最为棘手之事,何况大清正处于国内外的的剧烈震荡中。故身为总理衙门大臣的奕欣,每遇一事,皆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奕欣对中外实力对比、局势走向有着较为清醒之认识,故其主张相对理性,凡事以和为贵,徐图自强。然而瞅着六哥炙热权位而眼红的奕譞,偏偏又不谙世局,其见识虽然固陋,但是胆子却异于常辈。
在天津教案发生的一年多之前,正值清廷与英法诸国修约之际,早对兄长施政风格腹诽甚久的奕譞再也按捺不住,递上一份《敬陈管见折》及《驱逐洋人之法六条》,公然与恭亲王政见立异。开篇奕譞便将矛头指向他六哥的心腹崇厚,认为其所谓修约意见,“或谓圣德何所不容,或称天主教无异释道,是直非苟安目前,且将袒护洋人,为一己固宠保荣之计,此臣所没齿鄙之,胶固不化者也”。杀鸡自然是给猴看,点名批完崇厚,奕譞便转话锋于总理衙门数年方针上面。在他看来,洋务运动之所以兴起,“首误于苟且依违,继误于剿抚无定,尤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