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樱花盛开的四月,梦中的我远比起现在要小。
依稀是午后,我穿着一件白色的和服,日光下,和服上的樱花暗纹竞相绽放。我披着长发,在一座陌生的日式大宅里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仿佛是第一次穿木屐,我觉得很难受,没走多远,我将木屐脱下来。木屐上的结绳为了映衬和服上的樱花,做的是同样的樱花白。我用手勾住它,又继续朝前方走去。
穿过那些精致却又深奥的假山水构造,只见几株白色的樱花树,樱花树尽头,是一汪小池潭。比起之前精致的园林,这汪小池谭显得过于随意而慵懒,我停下来,坐在池潭旁的大卧石上,按摩着被木屐打伤的脚。
不知过了多久,我察觉到一道视线,循光望去。
另一头的樱花树下,站着身穿白色和服的藤泽优一,他看起来只有十来岁,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我一时仓促不已:“嗯……那个……”
他莞尔,嘴角是一抹妥帖的笑意:“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藤泽优一。”
“不,我认得!”我一个激灵从石头上跳起,郑重向他解释,“我认得你,藤泽优一。”
他眼中笑意渐深,右手探入长裤的口袋,须臾,他朝我伸出右手,手掌一翻,他手中赫然是……
“铃——”
闹钟铃声将我从梦中唤醒。
梦中我与藤泽优一仿佛初相识,现实中我却已和他在一起。
究竟哪个是梦境哪个才是真实?我睡眼惺忪的坐在床边,好半天没回过神。
那是两年前的九月间发生的事情,那段时间的我,会在每天清晨将醒未醒之际质疑自己,然后在洗漱时,一字一顿,坚定不移的告诉镜中的自己:
我,和那位藤泽先生,在一起了。
私底下的得意藏也藏不住,捂住嘴巴,笑意便从眼角溢出来。
您瞧,我那样傻。
可我的不安实属情有可原。
虽为了生计忙于兼职,但我的课业并没有落下,笔试科目成绩甚至排在了前头,但谁都明白,实践成绩才是最重要的。上期期末虽有设计制作的考察项目,但由于第一学年侧重理论知识,要求广知而非精学,这一项考察意在摸底,所以并未公示成绩。在大家几乎快要忘记这个形式上的考察存在过的时候,就悉数在一堂联动课上被虐了个措手不及。
新学期第二周周一的上午,原本要上新开的服装结构设计课程,却被临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