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拼命抄写观音心经,他知悉这抄写功夫一天不完成,自告奋勇前来督导的小琉璃是绝不可能放人出去,因此卯起生平最大干劲,毛杆灵动,写了一遍又一遍,一张又一张白纸,不知不觉间,抄写经文的白纸已堆满成座小山,放眼一扫,房内桌脚、床铺、椅上各处,皆能见着经文的身影。要是有不知情者经途于此,定会以为是哪位醉心佛法的尼姑在抄写经文,修行悟佛。
到了第四日,袁昊边是趴在桌上,斜眼侧脸,边是动着毛笔,目光呆滞,整个人显得精神恍惚,疲惫异常。他往窗外一探,只见外头夜色沉沉,云雾浓重,难见星辰皎月,此时虫鸣唧唧,风声呼呼,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声息。
但凡袁昊此刻脑中所想,眼中所见,全是佛经相关之物,甚么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达摩师祖、少林寺云云,通通强记脑中。
原来自他和都争先熟记观音心经,小琉璃閒来无事,便不时会趁抄写之馀,传授一些心经以外的佛法典故,处世心得,尤以当她知道袁都二人记性都甚好,更是心花怒放,变本加厉,时而背咏时而说事,短短一日左右,少说也说了三十来件佛典,直让袁都二人暗暗叫苦,大骂自己干甚么自讨苦吃,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袁昊再写过三遍经文,只感右腕又酸又痛,整只胳膊好似高温焚烧的炭火,手中毛笔颤个不停,再也拿持不住,已然到达极限。他心中估量一算,眼下还差二百多馀遍,寻思道:「龟爷爷的,不行,不行!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今日是说好的最后一晚,要是没办法完成,难保二位师太和小琉璃师姐还要我多留几日,那可当真要了我命。」
袁昊回过头,狠狠瞪了无事可做的都争先一眼,登时灵光乍现,道:「姓都的,来帮我抄写佛经。」
都争先看也不看袁昊,淡淡道:「姓袁的,修业悟道乃是武者重要的功课,未来是成是败,功力是高是低,全看你今日打下的基础,你万万不可想着偷懒。」他这话说得流畅无比,毫不迟疑,好似早料到袁昊会要他帮忙。
袁昊哼了一声,道:「咱们所学道家之法,道法自然,无为之道,干佛法甚么鸟事?修业屁,悟个屁!」
都争先道:「师姐今天和咱们说了『业』,你可还记得?」
袁昊道:「业有善业,恶业,业障会成,全是因为人人心中有执着,武者之道,第一大关就是『执者境』,有所执,无法通大道,所以才说,武者之道和佛法门道不谋而合……」话说半途,他面容一紧,扔开毛笔,指着都争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