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议事的地方,连姜后都已经悄然退去,乔尚仪自然也打发着宫婢来唤沈馥,沈馥有些遗憾的从殿中离开,两世为人,她都未曾看过兽舞奇妙,而楚淮月,上辈子嫁进九皇子府,想来有随着蔺赦从军的机会,那时节,应当是看过的。
想到这里,沈馥竟然因为楚淮月上辈子的事情,颇为别扭的吃起飞醋来。
“如何?容华郡主可有为难你没有?”
姜后既然离开前殿回到后宫,操持夫人们宴会的责任也就被淑妃痛痛快快的交给沈馥,在她看来,与其跟那些诰命夫人们说些不知真假的话,接受那些根本没什么用处的阿谀奉承,还不如自己舒舒服服的待在长春宫,像现在这样跟自己喜欢的小辈说说话。
长春宫里头的婢女这时候大部分都给姜后使唤着忙忙碌碌,唯有松亭,芳主,苏姑姑三人是沈馥从外头带来的,姜后就算要使唤也使唤不得,这时候就派上用场,心灵手巧的芳主在长春宫小厨房忙忙碌碌,给两位主子折腾出不少点心菜品。
沈馥的确是有些腹中饥饿,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没用过晚膳,于是就夹一筷子金玉酥肉送进口中,又喝了点果汁子,才擦试过唇角,缓缓开口道:“九殿下跟烛照哥哥护着,倒也没出什么事情,容华郡主虽有意为难,却也无从下手,只是我心中有愧,颇为难言。”
入宫的这些日子,淑妃娘娘一直对她极好,不知不觉的,沈馥就将淑妃当做自己的亲人,今日才会说出这种话,不然放眼天下,有哪个女子敢当着未来婆婆的面,说自己对有过婚约的男子问心有愧呢?
淑妃心知沈馥重情义,虽说没做亏心事,但的确连累宋家遭受非议,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岁月的痕迹,那些细纹在她脸上,此刻显得有些理所应当:“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什么好安慰你的,但是原先年青的时候,我同你舅母是极要好的手帕交,结契姊妹,那时节,你舅舅生得好,又文采斐然,能文能武的,京都里除却你娘亲,没哪家小娘子不惦记你舅舅的,我也不能免俗,但你舅舅那张嘴,得理不饶人,那时冷嘲热讽,竟说哭我,你舅母以为我受了天大的欺负,打到宋家,没出十个回合,就压着你舅舅来给我赔罪,当时同现在,颇为相似,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好愧疚的呢,男人可以如此,问心无愧,咱们女人自然也可以,你莫要多想,要信你舅舅他们。”
沈馥倒是头一回知道宋夫人跟宋肇的这些事,往年去宋家,她是清楚自己舅舅耙耳朵的,却没想到还有这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