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按着腰走过去,先给铁罗汉盛了一碗,然后才是自己,抡锤时用力过度,此时执勺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给自己打粥时洒到了端碗的手上,粥汤迅速的渗到血泡里,烫的他呲牙咧嘴,差点把碗给扔了。
他忍着痛把碗放到桌上,先把手凑到嘴边,把手上的粥吸了,方坐下来挟饼吃。
懒和尚看了他一眼,脸无表情,铁罗汉的脸上更是挂着冰。三人闷坐着吃饭,没有一句话,铁罗汉与懒和尚似乎就这习惯,甲寅虽不适应,但他嘴拙,一时也想不起话题,只能闷闷的用粥把自己灌饱。
饭后要歇力,活计却不歇,铲刃线,安刀柄之类的活甲寅干不了,搬炭、洒水、换水桶、扫地之类的杂事自然就轮到他身上。
杂活忙完了,风箱也就开始猛扯起来,火苗开始乱窜,一天当中高强度的活计开始来了,铁锤叮当,几乎没个歇气。
除第一天下午,一柄刀快完工时,懒和尚接过大锤,其余时间都是锤炼粗胚,只把十几个铁疙瘩翻来复去的锤炼,懒和尚再也不动一下锤子,把甲寅累的欲仙欲死。
如此沉默寡言挥汗如雨酸痛侵骨的连干了七天,皂色裤子上结满一圈又一圈的汗斑,变成了黑底白纹,又厚又重,咸湿难耐。甲寅站着都摇摇欲坠,只能支靠着柱子,强撑一口气。
不过收工时铁罗汉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难得的过来拍拍甲寅的肩膀,说:“不错。”
甲寅的泪水差点就涌了出来,忙仰头,顶上是熏的乌漆麻黑的屋脊。
“师兄,你帮他松松骨,再教他个抡锤的法子。”
懒和尚在里屋架着腿,正用刻刀在刀柄上雕刻着繁杂的云纹,闻言笑道:“难得,难得,这七天可过的不容易,小子,过来。”
甲寅迈着沉重的双腿,依言进了里屋,才叫了一声大师父,就觉着眼前一花,紧接着有大手按住肩头,另一只手从后颈开始一顺而下,又从尾椎开始节节上推,紧接着是肋骨,肩胛骨、四肢,最后连指骨也不放过,推拿揉捏一气呵成。那手所到之处就是一片清凉,盏茶功夫浑身再无一丝疼痛,凉爽爽的甚是舒服。
“舒服不?”
甲寅点点头。
懒和尚丢过来一个小酒壶,道:“喝了它。”
甲寅揭开盖子,一闻,一股酒香混和着药材的清香扑鼻而来,知是好东西,仰脖一气喝干。只觉着那酒温温的从喉咙里一线而下,在肚子里如蛇般盘旋着,盘旋着,渐渐向四周散去,顺着筋脉,浸过骨骸,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