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先往五鹿浑几人头面上扫了两眼。
“拜见郡主。”
古芊芊单掌一抬,顺势免了楚锦礼数,四目交对不足片刻,古芊芊鼻头一皱,目珠一转,却是莫名笑出声来。
楚锦见状,倒未改色,反是直愣愣定定瞧着古芊芊,下颌一扬,附和浅笑。
五鹿老见古芊芊瞧也不瞧自己,心下自是不忿,悄摸躲到五鹿浑身前,抬掌一面摩挲假面皮,一面低低嗤道:“这钜燕九极颜色,倒也不过尔尔。”话音方落,暗往闻人战身前拱了一拱,附耳交头,柔声询道:“小战,此一行,你可还好?”
闻人战目睛牢牢黏在楚锦身上,脖颈一偏,口内支吾道:“还好还好,有甚不好?”
五鹿老前后受了冷落,难免曲解其意,冷哼一声,又再恶狠狠往楚锦处抛个白眼,后则大喇喇往五鹿浑背上一靠,低低委屈道:“兄长,待出了一笑山庄,我非得除了这假面皮,显一显本来颜色不可!”
五鹿浑此一时,一心亦全在楚锦同古芊芊身上,潦草一应,再不多言。
堂内几人,寒暄过后,这方依着宾主长幼,顺序而坐。
古芊芊初一取座,目珠一转,冲楚锦稍稍颔首,后则径自取了手边茶盏,浅啜一口,悠悠叹道:“万两白银,实非小数。人言天上神仙可遇,舍财世人难求。楚公子仗义疏财,至情至性,芊芊好不感佩!”
“郡主过奖。”楚锦神色不动,怡然缓道:“家父曾有教诲,富贵一世荣宠,临死增恋,如负重担;贫贱一世清苦,临死脱厌,如释重枷。若得良机,如遇善人,相助楚某解枷担重,楚某自是乐得袖手,甘之如饴。故而我山庄内,常备薄银,资当资之辈,救可救之急。”
五鹿浑听得此言,探舌一濡口唇,眨眉两回,缓声接道:“郡主吉人,自有天佑。在下日前倒也听庄内小厮提了一提,说是楚兄府内散银不足千两,今儿个卯时方过,其便派人持票往城内两家银号急兑。因着数目稍巨,时机又急,山庄一显霹雳手段,险将那两家银号兑空,好一通折腾之下,这方依时凑齐万两之数。”五鹿浑一顿,挑眉一瞧楚锦,纳口长气,自顾自且笑且道:“那匪贼倒是眼明心亮。若其不知好歹,硬要讨个一万一千两,怕是此回赎票,恐难施为。”
古芊芊闻声,面上一怔,迅指功夫,便已解意,同五鹿浑徐徐换个眼风,轻将茶盏一搁,掩口娇笑,“要楚一笑的财帛,作八大王的粪土……”古芊芊口内啧啧两回,面颊一侧,托腮直冲楚锦丢眉作眼,“好在楚公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