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没想到它应了。
月食这名倒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在其中,主要是因为它白,而且能吃。可我想,总不能唤它作白吃吧,这多难听啊。经过我深思熟虑,开动我超凡的联想能力,月亮是白的,能吃便是能食,故而得名月食。
我真是佩服自己天才一般的脑回路,取得一手好名字!
月食只有半岁大时,因为被人误伤,腿中了一箭,走路时一瘸一拐。我心疼的抱着它大哭了一场,然后找到误伤它那人狠狠揍了一顿。从此后,月食越发黏我,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完全一个跟屁虫似的。
我来南瞻时,月食刚满一岁。我记得那日风好大,吹得人们眼睛都睁不开,我由着众人的拥护下登上马车,心里郁闷难受间,月食冲开人群跑到最前面来死命咬着我的衣服不放,嗷嗷呜呜的叫着。我知道它舍不得我,可我何尝舍得下它。我想带它一起走,可是随行的南瞻使臣不让,说月食是猛兽,恐它伤了人。我再三保证都无济于事,只能将它托付给了阿诏。
来南瞻这么久,收到过的信里,阿诏没有一句提到月食。我也写过信,想要问问月食近况,可是苦于没人替我送信,因此,那些信都没能寄回去。
月食都快三岁了,毛发应该更雪白,体格也应该更壮一些才是。
也不知它还记不记得我的模样,不知它会不会时常想起我来。
我开始不说话,默默的咬下一颗山楂。
孟节见我不语,打趣道:“你怎么了?糖葫芦吃多了撑着了?”
我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孟节这人也真是小气,说好的一百串糖葫芦,到手的却只有一串。小气鬼,真是太小气了!
我晃着手里的半串糖葫芦向他便是不满,他摸了摸鼻子,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出门太急,没带什么钱,只买得起一串了。”
“骗人,你之前还有钱买珠钗呢!”
他两手一摊,无赖道:“所以现在没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