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灵和往常一样照列出门,不等许曼叫他和自己吃饭他就坐着黄包车走了,要开始下雪了,虞师父的跪雪地方式要开启了,他不敢待在呆在宅子里太久,他怕看见他的徒弟一个一个都跪在他面前,腿插进雪地里,双手拿着盆举过头顶,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怕他会一个没忍心心再向虞师父求情,然后再被虞师父以‘又犯心慈手软的毛病’数落一遍。
那这样他还是去戏院教那些扭捏着身子的伶人好了,街上似乎还在传着洛小七的轶事,无非就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之类的,他以前听听没什么,但现在却听着很刺耳。
他沉着表情来到戏院,春和院果然因为上次洛小七和张大帅那样一闹来了不少看客,可是戏院不开门今天没戏看,他们也只能悻悻而归,理由是戏院都被一个少年包下了,沈烨灵看了一眼吃了闭门羹的客人,顶着好奇进了戏院的门,里边果然有一位少年,拿着太师椅戏台上坐在最中间最显眼的位子,挺着背坐的笔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两膝上,两脚也并得严严实实的,是还没有地痞小混那般流氓,或者商界土豪坐的那样豪放,沈烨灵不敢走近远远的打量他的背影,就觉得那是个顶乖的少年。
那少年看着是什么有身份的大少爷,就连李经理也点头哈腰的佝偻着背,一口黄牙不敢离他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对着和他脑袋齐平的位置开始给他讲戏,少年显然不懂戏,指着戏台上的老旦说道:“李经理那是做什么”。
李经理点头一笑,解释道:“白小爷,那是在上山”。
“哦,那山呢”,少年懵懂道。
李经理将手微微摊开:“白小爷没有山,他只是做着爬山姿势,是人想着有山”。
少年微微皱眉,却没让李经理看出他此刻的表情来,这看戏学问真大,没山还要人想出来,他没有想象能力,是个现实主义。
少年又指了指台上那个老旦做着和刚才相反的动作,又问道:“那她是不是在下山”。
李经理假意笑着,拍了一下掌,像是在恭贺什么:“白小爷真聪明”。
借着他又说了一阵夸耀的话,说了一阵少年依旧没有任何欣喜之色,他依旧静静地看戏。
“白小爷,果真不简单,留洋学国外知识,现在回国又学着现成的老祖宗的瑰宝,白小爷以后可了不得,中西合璧呀”。李经理说着说着,手跟着他说的话,露出一个大拇指。
少年微微耸了耸肩:“没什么,我阿姐最近喜欢戏”。
他也不知道他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