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让人汇报,还不听人讲话!”
“你都跟他那么多年了,还能被他气着?”周斌笑道。
徐然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连珠炮一样地抱怨道,“我又不是没干活,我熬夜都快熬成地中海了。他倒好,一天到晚小嘴巴巴的,就知道怼人,在他眼里动动嘴这项目就做出来了。”
“嗨呀,别气了,小姑娘。季老师年离开一线时间久了,所以会觉得样品随便一测就有结果,文献看看就能翻译出来,正常。咱们把事情做好就行,别和他置气。”
见徐然不吭声,周斌笑道,“以后别熬夜,做不完的事第二天再来,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我可没您那悟性,我笨得很,不熬夜更译不出来了。”徐然赌气说道。
周斌在那头乐得不行,“能被徐博士认可是我毕生的荣幸。”
“你干嘛呢?”徐然问。
“采样。听张哥说你被骂的可惨了,所以吃午饭的时候抽空来慰问一下。你吃饭了没?”
“没有。”徐然顿了顿,又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周斌,我真的觉得这次的项目不同以往,古籍的作者似乎试图向我们诉说些什么,真不是我魔怔了。”
“然然,你知道我们做研究讲究的就是客观公正,浪漫主义是行不通的。”
“你不信我?”徐然有些急了。
“我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得太深。别把自己所有的感情投入到过去的故事里面,没有必要。”
“……周斌,我有点想你。”徐然拿着笔在纸上胡乱地画着圈,只听那头轻笑了一下,“我也想你。”
徐然挂了电话,又一次来到了无菌室外,隔着窗户看向那具通体透明的棺木。中午的时间,人们该吃饭的吃饭,该午休的午休,四周并没有旁人,安静得很。她想起了数月前做的梦,还有梦里血红的花。
那花叫什么来着?
石南,那个人好像是这么说的。
徐然看着棺内男子平静的面容,心底倏然冒出了一个声音,惊了她一跳。
“沈子安,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