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到沂山来,路程也不比在下近多少。总堂主好骑术,尊骑也骨力不凡,苏大侠坟前如此逼促,却也跑得了马。”
刚才山下一幕他全数看在眼里,苏夫人显然对这位总堂主并不待见,因此之故,他对这位曲总堂主登时也全无好感。他望海山庄与中原各派不单极少来往,反多有得罪,便也就不在乎多得罪一个义血堂总堂主,是以明知此人近年风头极盛,出言仍是很不客气。诚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自己适才所说的收敛云云,看来只是说说而已,真不知此人昔年放浪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曲鼎襄浑如听不出话中讥讽,说道:“此处风水倒也还好,不过也确是狭窄了些。苏大哥喜爱沂山的人情,隐居此地多年,离世后,苏大嫂坚持要在此处安葬,我们实在不好不听从。敝堂实已在西湖边上寻了上佳穴地,以便就近安葬,本派上下也好时时凭吊,此中内情,吴庄主恐怕并不知悉。吴庄主求全责备,也是为了朋友,本人不会不知。”说罢便不再理会二人,指挥从人铺摆祭品,亲手点燃纸钱,叩头,酹酒。
眼看就要礼成,山道上传来一阵哭声,一个汉子奔到墓前,扑倒身子,放声大哭。此人似是不善言语,只会哀哭,并无言语诉说,也不知他是何人,因何前来上坟。
此人一路哭来,嗓音早已嘶哑,又是使尽全力哭号,其声便如病虎哀鸣,叫人听了直感心惊肉跳。曲鼎襄恰才拜到一半,此人便冲到眼前,如何还能拜得下去?若拜下去,到底是拜了师兄苏显白,还是拜了这个野汉?饶他多经世事,也不由僵在当场。
一名随从赶紧快走到那人身边,半拉半劝,说道:“这位朋友也来哭拜苏大侠,很好,不过还请先让一让,让我们总堂主先行礼。”
那壮汉道:“你拜你的,我拜我的,我不嫌你们碍事就是了,你们倒还嫌弃我了?”又哭了几声,猛然站起身,说道:“总堂主?是那个曲鼎襄么?”
曲鼎襄毫不动怒,双手用力,跪拜之势未变,双膝已移开二尺有余,不动声色间避开身前壮汉,继续行完礼,站起身。
这人极粗壮,但脚步滞重,嗓门应该不小,但声音并不悠远,显然并无什么内功,他这一类人,全凭血气筋骨与一身胆气闯荡江湖。楚青流不识此人,看看师父,师父也是摇头。
这粗汉脸上带泪,走过去,抬腿将诸般祭品踢飞,说道:“人都死了,还弄这些玩意干什么?哄活人还是哄死鬼?”
一名随从再也忍耐不住,快步过去,左手成爪,暗藏擒拿手法,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