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签,燕云十六州就全都拱手让给了辽人,年年还要给人家进贡岁币丝帛,很是丢人现眼,这也都是无知之论。所谓进贡,其实也就是布施,就是说咱们这边不贪恋钱财,属于花钱免灾,这是深得方外之道的。年年向外邦进贡,月月花银子,你看汴梁城不还是一年比一年俗烂可爱?我的道法武功也是一年年大进。”
楚青流喝了两杯空酒,说道:“道长果真有独到之见。我这人既入不了你的法眼,你为何又会找上了我?”
刘奇蟾道:“那天我正在京城勾栏里头,躺在小嫣红的床上看《南华真经》,无意中听到皇城司的那班鹰爪说起,他们有人要到衡山来,还说无视观主要交卸观主之位。有了这等大事,我怎能不来看看?我就带足金银,星夜南下。果然出门在外,很是麻烦,吃住饮食各样,处处皆不及汴梁城万分之一,不过这顿饭吃得还算是痛快。”
楚青流道:“前辈,这皇城司的人到衡山来是为了什么事?你跟他们照过面没有?他们身手如何?”想起瞿灵玓说过她母亲就死于皇城司官人之手,可见这些人不容轻忽,很想多打听一些。
刘奇蟾放下筷子汤匙,轻轻捶捶胸口,说道:“这饭吃到这样,也就不用再吃了,若是吃倒了胃口,误了晚饭,未免划不来。”叫来跑堂的,将碗盏撤去,换上热茶。
刘奇蟾喝过两口茶,说道:“皇城司这些人,武功自然是不值一提的。皇帝搂着各样的娘娘睡觉,从里到外,布了五层关卡,殿前司的这个班直那个班直,夹杂了皇城司的亲从官,身边还有割了卵袋的带刀侍卫,叫做什么带御器械。一座宫殿,少说也有五七百人守护,我不是照样来来去去么?”
楚青流道:“你偷东西吃,去御厨也就行了,还需用到皇帝身边去么?”
刘奇蟾道:“我也是好奇,就是想看这皇帝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道看了几个皇帝,也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活象个小秋鸡子儿,还不如你耐看。”径自说起了闲话。
楚青流道:“刘前辈,你叫我来,有什么话只管说罢。说了,我也好回妙乙观去。”饭也吃了,喝也喝了,也该给他尽尽力,做人不能太没眼色。
刘奇蟾道:“我师妹为什么要辞去观主一职?”
楚青流道:“前辈,这事必有缘故,但实情我真是不知道。这件事你既然花钱都打听不出来,那就是说,内里的缘由只有老观主一人知道,外人根本就无从打听。”
刘奇蟾道:“我不管,你若能打听出来,我就教给你一套武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