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飒乙当即收手,退开两步,冷笑道:“你们昆仑派的人,向来都是这样看护手里东西的么?”相见以来,他还是首次没用“朋友”二字。
楚青流道:“也不是全都这样护持。刚才看了二位对阵模练,我心中也在揣想,一旦手中有物事要看护,再与人动手,是否真就无法可想?能不能挨过一招两招?想了多时,才想到这么一个法子,更没想到没藏先生还会用同样的招式再来我身上试手。这也都是碰巧,我若是乍遇此种情势,也必会一招受制。”
一番话缓缓说来,似乎解说得很是明白,自谦得也很有分寸。不过细细推敲,却是在说没藏飒乙以不变为变看似高明,却聪明反为聪明误,就连运气也差了那么一点点。
莫出英怒道:“你装什么糊涂?你把东西硬往人家怀里送,这算是什么法门?这还能叫护物么?亏你还有脸再说!”同时暗恨,自己先后两次被人以此法捉弄,怎就没能想到如此简易有用的好法子?
没藏飒乙却道:“不对,如此蛮打硬干,并不是高明手法,不值得你思想这么久。”
楚青流点头道:“不错,若手上拿了娇贵易碎的物件,尤其不该这样蛮干。”
这大帐一角摆有一张长条书案,案头放了一只青瓦墨盆。没藏飒乙使用的物件,并不讲求以大为美,帐内也不见有字画纸张,这只墨盆却奇大非常,径口几与小锅相当。若非放于案头,旁边还另有笔筒,还真难说就是研墨的文具。
这墨盆洗涮身得异常洁净,放在那里,似乎都能放出光彩来,里头却既无墨,也无一滴水。
楚青流过去将墨盆拿起,托放在左掌上,再来到莫出英身前,拿过茶壶,往盆里倒了约有两杯茶水。双掌将墨盆平托在胸前,说道:“没藏先生,我原本是这样想的。”
说着身子侧转,左掌向前击出,右掌却并未随同跟进,只是护在胸前。他左手刚刚前挑,瓦盆已从掌中跳起,往他头上飞去,稳稳落于前额,恰好避开头顶的发髻。
他左手一才打到部位,脖颈便即略微前倾,瓦盆从他前额下滑,轻松落到右手上。他连退两步来到书案前,将瓦盆放回原处,不单瓦盆完好无损,盆里的茶水也没有泼溅出一口一滴来。
楚青流放好墨盆,说道:“这个法子也只能暂挡一招二招,无关于大局,能否走得掉,还难说得很。遇上真正的高手,还是要束手被擒。”
莫出英猛然站起,恨声道:“难道你还想着要走不成?”他恼羞成怒,神情已几近乎于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