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白兔身上一道红光微闪,下一刻,月篱已化成人形现身。
她站在婴儿小木床边,伸手打算替小襄玉将他身上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回去,但她的手刚凑近襄玉时,突然一顿。
手的方向一转,朝小襄玉的左肩而去。
月篱揭开搭盖在小襄玉左肩上的被子,然后又伸手一层层解开穿在小襄玉身上的几层衣衫。
最后一层棉质的衣衫被拨开,预料中出现的左肩处的胎记幽兰竟然……
不在!
月篱震惊又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既是胎记就该是天生的,为何此时竟无胎记?!
而且,灭族之咒确是依附在胎记幽兰之中,若无胎记,那灭族之咒便也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如何了?”门外突然响起襄黔的声音,月篱面色一紧,立马化为小白兔,安静地蹲守在木床脚旁,一动也不动。
说话声止,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襄黔走了进来,他在兰株夫人床边站了一小会儿后,很快又进来一人,此人是昨日来帮兰株夫人催产的药师。
“药师先生,麻烦帮我家夫人看看。”襄黔的声音再次响起。
襄玉已经生下来了,但听襄黔的口气,并不见半分欢喜,相反的,月篱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愁苦和颓然。
“是。”药师走到床边,给兰株夫人把脉,把完脉,便跟着襄黔一起走出门去。
鬼怪的耳力惊人,就算在屋内,她还是能轻松地听到屋外两人的对话声。
药师率先开口,低声道:“夫人昨日产小公子时,失血过多,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可是前些年,您与夫人她在房事方面一直……”
药师说到这里,有些忌讳地看了下襄黔的眼色,见他并未难堪或动怒,才继续道:“因着您背负的妻死子存之咒,夫人一直服用避孕药物,导致身子阴寒过重,后来您们决定要孩子,在下虽已竭尽所能地用药性温和的药物为夫人调养身子,但夫人终究还是伤了根本,现下又血亏过甚,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药师话尽于此,朝太尉躬身道别。
襄黔独自站在门外走廊处,良久都未动,他面露沉痛之色,闭上双眼,不知在想什么,远看如同一尊失了神魂的石雕般。
妻死子存,襄玉活了下来,兰株公主注定便不能活。
他们夫妻俩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她们恩爱相守已几十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