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他的面容敦厚可爱,触手可及……山子伸出手,却始终摸不到他的脸……于是,他挣扎着,叫喊着:“铁蛋……铁蛋……”
“山子……你可是醒了!愁死我了!”铁蛋激动地抱住山子,喜极而泣。山子虚弱地挤出一丝笑容,叹道:“草药……今儿……白忙活了!”
“山子,你甭急……还有半月哪!你好生歇着,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铁蛋……我今生今世记着你的好!”山子伸手擦掉铁蛋脸上的泪痕,自个儿却已是泪流满面。
“屋里有人没?”秦寡妇站在马栓儿家门口,向里张望。马栓儿娘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应道:“谁呀,屋里坐嘿!”
“二表嫂,是我,玉芬。”秦寡妇踏进门去,一条黑狗汪汪叫着蹿过来,拽得铁链哗啦啦响。秦寡妇立在原地,惊魂未定。
“咳,你这畜牲,养你是防贼,你咋就瞎了眼,自家人也咬?大妹子可是本分人哪!”马栓儿娘数落着黑狗的不是,迎了上来。
“二表嫂……”秦寡妇恭恭敬敬地喊道。
“哟,大妹子怕是有一年半载没上屋里来了吧?今儿是吹的啥风……快屋里坐嘿!”马栓儿娘嘴里客套着,却一脚上前,堵住了路。
秦寡妇权当没看到,推辞道:“不进去了。今儿来啊,是想跟二哥、二嫂说个事儿。”
“你说。你二哥溜达去了,我听着,回头捎给他。”马栓儿娘一张脸皮笑得挤在一堆儿。
“马栓儿这娃子啊,再不管教怕是要出大事哪!”秦寡妇心平气和地说道。
“啥?那短命的招惹你啦?”马栓儿娘的脸皮迅速拉开,绷得紧紧的。
“刚才,他差点儿把山子淹死……若是闯了滔天大祸,他还能活?”
“啥?哟……我说哪,是来找茬儿的咳,咱华贵兄弟才走了几年哪,你就守不住窝,改姓顾啦?”马栓儿娘踮起脚尖,扯开嗓子大吼。
“嫂子,你……我这是为马栓儿好!”秦寡妇并不羞怒。
“咳,笑话!我生的娃儿,要你为他好?你是他啥人哪?难不成还想当他小妈!哼哼……生来就是一副**像!痒了咳,想男人了咳……少上这儿来勾三搭四,还是去守着顾家那小杂种,发发你的骚劲儿!”马栓儿娘说话一句胜似一句,难以入耳。
秦寡妇始终冷静地听着。
围观的乡邻窃窃私语:“咳,‘母夜叉’遇到‘泼妇’,有得热闹看咯!”
人们等待秦寡妇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