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喷嚏却控制不了泪花,明明没有半分难过,泪水颗颗坠落。采苓抬袖掩住,片刻后落下手臂,见到沈牧迟眼中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又是一场误会!她皱眉不语,他已拿着调羹愉快喝汤。
晚膳后,魏才人陪皇帝月下赏花,采苓娴熟地收拾着桌案,两人吃得都不多,碗碟也整齐,她很快就收拾妥当,捧着托盘送到宫门外,自有司膳房的宫人等着收。
司膳房的公公连连问了她几个问题,生怕今日的菜不合陛下口味,采苓笑着安慰了几句,说陛下心情欠佳与菜肴的好坏无关,小公公才如释负重提着食篮一溜烟跑了。
采苓刚跨入宫门,院侧一排茉莉花正飘香,往常喜爱茉莉如她一定会凑近了闻了再闻,叹一句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可惜,今年只能避走。都怪这日渐虚弱的身子!思及此,更是下定决心要逃离未央宫。屏住呼吸,闭上双目,疾步避走——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佳方法。
“姜姑娘!”玉安公公匆忙喊了一声。
她连忙止住步子,脚背还是撞在石阶上,身子欲倒时,有人健步而至,长臂一伸将她的手腕紧紧抓住,往怀里一带,她才避免了摔在数层石阶之上。
月华如练,殿中烛火通天,她见到救她之人穿着玄黑龙纹织锦对襟衫,腰上一枚琉璃香囊与去年夏日袁大哥从胡商处购得的一模一样。去年送给他的,今年此时还在。袁大哥说过此香囊虽好却只能用数十日,没想到他竟留了一年。忍不住凑近闻闻了,果然没半点香气。正要劝他两句,却已被他厌弃地推开。
采苓福了福身,正要走,沈牧迟开口:“你有何不适?”
应该是他说话太温和,如冬日暖阳一般萦绕在胸怀便让她失了神,以为尚在长安城里或是五里桃林,彼此举杯痛饮,不知今夕何夕。“我……”才刚开口。
“放肆!”魏苇怒道。
如当头棒喝,混乱的思路顷刻明晰:“奴婢一切都好。”说完连忙低下头,再不敢让那该死的泪花坏事!
都好!她说得倒是云淡风轻。可他难道也是一切皆好?朝堂上事务繁杂倒能疏解胸中抑郁,可那些空闲之时呢?成夜的失眠,回想在脑海里的还是晗章院里共度的短暂时光。夜里醒来,总能看见那张粉嫩的小脸,睡容安稳,他便知足了。长久以来最恨的,不过是去年九月初三日,与幸福擦身而过。
“奴婢先行退下了。”采苓依旧没抬头。
原来是看也不想再看一眼!他好不好应该也是同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