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还是立宪派高层的主张,其实都是指向同一个逻辑——
概念不灭,人类不亡。
哈葛托在睡眠之前,特意去看一看那个曾与他在镜子中对视过不下数千遍,自认为相当熟悉的“自己”。他想知道那个胖子能在虚构与幻想中获得什么,却不料是自己收获了难以言喻的陌生感。此时此刻的严黄欣喜如癫狂,与哈葛托所认识的严黄相去甚远,他甚至从未在严黄的记忆中读取出他还有着这样的一面。他细细地观察着严黄,企图从他现在的神态中抽出一丝一缕能与他记忆中的严黄相匹配的特质,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他根本不认识现在的这个“自己”。
他从控制台上取过透明触控仪板,看着从严黄意识中导取出来的梦的画面,他的颊毛瞬间静止了,连尾巴也绷紧在半空。他对于严黄在梦中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惊讶,因为那也是他从不曾在严黄大脑里读到的信息。他不禁想,如果条件允许,严黄会在现实中做出相同的事吗?
仪板上的数据显示着严黄的多巴胺正忙碌地制造着各种虚假的欢乐,就像一帮子无知的小孩,在大脑里面瞎闹腾;他的肾上腺素更肆无忌惮地分泌着,俨然草原上脱缰的野马,逆着急风狂奔;他的血压本就因肥胖而远远高于正常体重的人,再加上他目前兴奋得像一条发情的狗熊,害得那颗可怜的心脏在血脂超标的环境下仍如擂鼓般跳动。
尽管哈葛托不是研究人体机能的专家,但他也看得出,海婴不可能激发出如此高涨的情绪,即便是霸占了人类的大脑,扮演起人类的角色,也只能透过演技来弥补。但演技再好,也不是真的。相比于严黄如今近乎疯狂的状态,他才发现自己的演技是多么的破绽百出。
他真的很羡慕人类会有这种精神本领,不禁想起自己在少年时,从老一辈那儿听回来的关于人类的故事,无一不是嘲笑人类的无知与愚蠢:他们会在高兴的时候哭,会在悲伤的时候笑;明明活得比谁都好却总变着法子让自己患得患失,反倒是什么都缺的人却劝导自己知足常乐;有人会仅仅是因为下雨而郁结忧心,但有人却因此欢畅愉快。
在窃入人类大脑之前,他满以为只要听过这些关于人类的故事就足以理解整个人类族群。但当他第一次对人类进行窃脑——一个因高考成绩不好而失魂落魄的高中生——并透过人类的大脑进行思考,他才多少理解这些故事背后的意义。然而当他再回到自己的身体,他又发现自己并不理解,就如罗建明所说的那样,海婴的大脑永远不能理解某些事情。只是与从未游历过人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