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为勋贵,黄氏以为她若能嫁给晏永,就能帮助家族摆脱衰落的境地。
可是沂国公府突遇祸劫,必须联姻梅家才能化险为夷。
黄氏有机会另嫁他人为正妻,但她应当舍不得这么多年耗废的光阴,事实证明晏永虽然背负了她一回,但对她也确然不是虚情假意,黄氏嫁给别的人,并不一定能够赢得丈夫的真情相待,屈居妾位相较而言更加有利,她是晏永的妾,但晏永只把她当作发妻。
如果开封不曾陷落,如果梅公一家不曾殉难,黄氏也许不会有别的野心。
可梅夫人过世,黄氏被扶正,黄氏的儿子晏竣大有希望继承沂国公爵位,前提是元配嫡子晏迟发生意外。
晏迟当真是因为狂症大发,才被晏永锁禁居院么?
晏永究竟是因为晏迟患狂症,才打算放弃这个儿子,还是因为受黄氏唆使,造成晏迟遗患狂症?
芳期觉得,只有是黄氏起意加害晏迟,晏迟才可能视黄氏为死仇。
但她得确凿这事,才算完成任务,仅有猜疑当然不行。
“三嫂的提醒,我不会忽视,我答应三嫂必会尽力察明当年真相。”晏竑道。
芳期一个人在凉亭里坐了阵,才回清欢里,因问得晏迟不在这儿,正想去一趟渺一间,跟赵瑗聊聊她在沂国公府的见闻,却听徐娘说晏迟这会儿子竟然在金屋苑,还留下话,让芳期也去那处。
芳期便打清欢里正堂左的东角门出,沿游廊过一小花苑,走卵石小径转北向,再进一月洞门,这处又是个花苑,横穿过去,又出一月洞门,才到金屋苑。
金屋苑里其实并没建金屋,但住着的确多美娇娥,芳期一路上过来,耳闻不断的箫笛琴唱,无人观赏的云台上,姬人翩翩而舞不敢丝毫懈怠,还有对弈的美人,她们不过来见礼,仿佛当自己只是这庭苑里的一处造景似的,连那拈着棋子的动作,看上去都是专心致志。
引路的人是魏姬,她笑道:“国师定的规矩,但凡下令开启金屋苑,这里头的亭阁楼榭,都得有专职的伎人值候,或奏乐,或唱曲,或起舞,又或绘画,棋弈,有的只需傍栏而立,有的持书默看,总之根据不同的造景,配以真人玩乐其间,似画而非画,总之得让金屋苑处处都有真人入景。”
晏迟把美人这般使用不得不说是个奇思妙想。
到一处花榭,芳期抬眸便见晏迟。
他正歪在张榻床上,听琴曲,见芳期来,伸手招一招,穿着白罗袜的脚往里挪了挪,腾出的地儿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