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必须娶妻纳妾,以示天下他是个正常的皇子,淮王这人,本身并没有多少野心,相比罗氏及清河王,他的心肠,算是十分柔软了。
命运不可抗,他娶司马环为妻是为司马修,但孺媵的选纳,至少对你的族妹,是出自淮王本人的意愿,他对你族妹,是有好感的。”
“可是舒妹妹有了身孕,他仍然不容。”
“覃孺人自己也放弃了生育这个意外所得的孩子。”晏迟道:“所以我说她聪明,她明白德妃不容万一由她先司马王妃之前生下嫡长子,她答应隐瞒此事,打算听令行事悄悄饮下落子汤。”
“那舒妹妹现今会不会有危险?”芳期听得心惊肉跳的。
“我使计,让司马环知晓了这事,司马环确然善良,她并不介意庶子为长,还因喜出望外,报知了周皇后,周皇后知情了,官家就自然知情了,你族妹腹中这个胎儿,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小产。”
芳期长长松了口气:“可惜我这时不便去看望舒妹妹,舒妹妹有了身孕,也不便来看望我了。”
“日后总有见面的机会。”
芳期竟得晏迟一句安慰,简直受宠若惊。
“我卜过了,你族妹这胎应为千金。”
芳期:!!!
“这也能占卜?”
“当然能,占妇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不要太容易,且我还唬弄官家,淮王长女命格贵重,对父祖伯叔均有助益,换而言之,就是对羿姓江山大有裨益,这要是个男丁,太子应当会在意,可要是女子,太子不至于介怀。”
芳期举盏:“一切尽在酒中。”
差点没把晏迟给逗笑了:“你还不如说一切尽在菜里呢,覃三娘,你为之操心的人好像有点多啊,你就这么容易跟别人肝胆相照的?就像你这回帮了你那族妹,却没法子说开在台面上,她也不会记你的恩情,你这般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也太高尚了些吧?”
“人生在世,投缘者可不是能帮则帮呗,再说出大力气的不是晏郎吗?我又没出力气,哪还有脸求回报。”
“回报还是得求一求的,说不定日后,有些事我需要覃孺人援手呢。”晏迟道:“你修书道喜,只消略提一句桂子香时,备礼为贺,覃孺人要真是个聪明人,她就能明白了。”
芳期不是聪明人,她想不通透这其中的玄机。
这晚上她往无主林去,看见高蓓声仍然站在霁桥上。
她本来都不想理会高蓓声的,但高蓓声自己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