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蓓声屈住金屋苑多年,倒是一眼认出了被高家管事仆妇领进来的徐娘,她忙拉了母亲曲氏跟着徐娘到了厅堂,听徐娘这番话,高蓓声又连忙拽了拽曲氏的袖子。
曲氏便趾高气扬上前:“三丫头自己不来赴宴,竟打发了个仆妇来,你一介国师府的奴婢,开口就敢不敬于太师府的老夫人,这可真是主狂仆刁。”
“曲娘子这话可真是荒唐,仆家阿郎、主母因事不能赴宴,自然是要遣人知会使相府,为的也是不让高相公及谢夫人久等,耽搁了款筹今日来道贺的宾客,去见高相公者为付长史,知告谢夫人者也只能是仆妇了,仆妇听闻王老夫人诅咒主母,难道不该理论?王老夫人确为仆家主母亲长,不过朝廷礼法,尚有尊卑之别,王老夫人针对仆家主母口出恶言,为以卑犯尊,曲娘子现下也身为使相府的长媳了,娘子自己不知礼律,竟还谤害仆家主母,仆不仅敢与王老夫人理论,亦敢代仆家主母,责斥曲娘子。”徐娘倒没有趾高气扬,不过一番言辞却半点都不客气。
高蓓声原本不愿插话,可见母亲被气得怔住,王老夫人亦是怒目哑口,她又知道自家祖母从来笨嘴拙舌,没有和人争执的能耐,只好自己上阵:“徐娘子这话才是荒唐吧,是,国师夫人权如亲王妃,可这也只是权如而非位同,单论命妇品阶,老夫人与覃夫人相当,且今日老夫人之所以动怒责斥覃夫人,是因覃夫人无故缺席使相府的谢恩宴,老夫人为覃夫人的亲长自然可以责问,徐娘子却道以卑犯尊,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刁奴!”王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覃芳期这孽障不知管教约束仆妇,老身才该代她斥责,今日乃使相府的喜宴,老身不愿扫了亲友的兴致,只将你扣往太师府,按太师府家规惩责,我看你家主母敢不敢为了你这仆妇大逆不道顶撞我这祖母!”
“老夫人先容仆回应高郭氏之话吧。”徐娘一点都不惧王老夫人的威胁,还笑了一笑:“高郭氏不容仆说明仆家主母为何不能来赴宴,怎知仆家主母乃无故缺席?仆家主母身体好得很,并无疾恙,只是今日,宫里突然传旨册封阿郎与主母为湘王、湘王妃,大王与王妃领受金册宝玺,需得入宫谢恩,哪里还来得使相府的谢恩宴?
王老夫人,你刚才诅咒的可是湘王妃,曲娘子,你早前谤毁的也是湘王妃,这算不算以卑犯尊?仆本可代湘王妃问罪于二位,只仆素知湘王妃仁孝,对亲族从来宽容,所以不提问罪只称理论与责斥,二位是滞仍觉得仆荒唐狂亡?”
谢老夫人震惊道:“你说什么?说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