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起事案,必然已经怀疑淮王府明面上虽有意跟湘王府化干戈为玉帛,实则却与司马舍人串谋侍机加害。”
“晏迟应当并未怀疑我。”羿杜道:“也多得昨日我不知怎么就肠胃不适,今日并没有赴宴,没有助着三郎指控晏迟获罪,且毕竟在晏迟看来,太子为我嫡子,我没有动机加害……更显然的是,穆清箫虽我所举荐,然而因为太后屡屡为难,他对司马一门积怨颇生,主动攀交晏迟。
这回是因为穆清箫的谏言,官家虽然责令三郎交卸皇城司的职事,却让我暂时负责掌管,倘若晏迟已经对我生疑,穆清箫必不会有此谏言。”
这不是真话。
司马修不蠢,枣玉昌的变供,外加穆清箫竟然谦辞执掌皇城司察部两件事,司马修已经怀疑这是晏迟的离间之计,为的是陷害淮王。
可司马修笃信太后虽会中计,然而他已经无法说服太后提防枣玉昌,这回事案,枣玉昌掌握了先机,司马修就算供认上回太子腹泻,是他指使枣玉昌行事,枣玉昌并非太后心腹,可枣玉昌完全可以否认,并反咬他一口,说是他有意报复。
司马修一点都不怀疑自己那姑母的脑子,肯定会选择相信枣玉昌的花言巧语,而绝对不信他这个屡番顶撞不服管教的嫡亲侄儿的话。
但太后怎么以为,司马修懒得计较。
只要天子始终相信淮王。
他想利用芳舒,主动将“破绽”卖给晏迟,引蛇出洞,这是他在再次遭遇挫折之后重新制定的“除晏大计”,至于“调包计”产生的后遗症,让芳舒所生的孩子占据了东宫之位,司马修倒是的确不急于“纠正”——天子还年轻,虽说有难言之隐,可隐疾并不能导致性命之危,关键是要除掉晏迟这个祸胎。
一个孺人还怕她有本事兴风作浪?
哪怕最终也难有契机纠正嫡庶调包的谬误,在司马修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淮王毕竟是太子的生父。
且众所周知的是太子生母为司马王妃,哪怕太子与司马一门并非血亲,可这件事本就被他瞒得严实,只要在铲除晏迟后再铲除覃孺人,名义上太子就是司马一门的血亲,具有天然的亲近,日后便是太子登位,无论于天子,于淮王,还是于司马一门,都为有益无害。
淮王的嘱令,芳舒知道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次日便带着重礼去了湘王府,又是理所当然的,身边仍有鹊儿这么个耳目,芳舒只能假模假式的代表淮王、淮王妃对湘王殿下表示了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