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往榻上坐下来:“王烁不会直接和梁氏交道,多半是马氏在后头煽风点火了,不过王烁定然也是主谋,究竟他是怎么留意上元郎中这么个不起眼的空衔官的?”
“元紫东的官衔可是礼部郎中,虽未领差职,论来也算王烁的属官吧,他肯定是生怕我故意提拔元紫东,在礼部安插党徒跟他作对,才至于未雨绸缪。要说起来梁氏之父梁彻,当初跟王烁还算有几分交情,不过梁彻死后,王烁显然忘了梁氏这位故人遗孤,在临安这些年,就从来不曾和元家走动过。
也就是近期吧,得知元紫东意图攀交我,他才留上了心,马氏约过几回梁氏在外头碰面,只不过我起先虽探知了元紫东家中的内情,却压根没把梁氏放在眼里,她再如何狂横,元紫东并不会由得她闹腾,我也懒得盯着梁氏,竟未察觉她跟马氏勾搭上了,不过王烁家中却一直有我的人,事后求证也是易如反掌的。”
芳期便问:“那马氏是如何蹿掇梁氏的,晏郎想必也了如指掌?”
“王妃想听?”
“我想借这起事,给马氏一个教训,自然要打听清楚她点了什么邪火,才撩拨得梁氏一门心思要把丈夫置之死地,她也不想想,元郎中要真被判了个不孝大罪,被判斩决,她儿子的前程也就毁了,元母便是再仁善,也必容不下她,她日后会落得个什么处境?”
晏迟冷笑道:“不是个个当娘的都会为子女着想的,元紫东的小儿子一直没寻回,就只有嫡长子一个独丁,他心里还算有准见,没由得梁氏把儿子惯纵得愚狂狠毒,所以元大郎其实跟梁氏不那样亲近,梁氏为何想高攀江夏侯府?那是因为申青虞之母,跟梁氏的大伯母是姐妹,梁氏以为申青虞会念旧情,儿媳妇就会她同心合力,震压住元家人。
这盘算落了空,梁氏又恨儿子是非不分,不长进,才让申青虞看不入眼,且她经那一回闹腾,可算彻底跟元紫东反目成仇了,把这些事一股脑都抱怨给马氏听,马氏假模假样的劝他,说元大郎不是不孝顺,只是也不敢忤逆祖母和父亲,说到底还是元紫东有宠妾灭妻的念头,元母一味偏心自家的侄女儿。
马氏劝梁氏,要想出头,还得争回丈夫的心,毕竟元母年事已高,作威作福不得多久,王氏呢又已经患了失心疯,不再成为威胁,只要挽回元紫东的心,不怕日子没有指望。”
“也是,马氏还没有愚蠢到直接怂恿梁氏气死翁爹陷害丈夫的地步。”芳期道。
晏迟继续道:“可梁氏自己却清楚,元紫东一直怀疑是她的毒计导致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