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宫里也好,至于二妹妹的婚事,我也可以让本家的亲长替你留心着……”
“嫂嫂就不必再替我操心了。”潘二娘微微一笑:“本家有个闪失,我在夫家也难安乐,这原就是相互扶持才能都有依靠,且我心里始终还是有种妄念吧,遗憾自己不是儿郎,而身为女子,也只有安份随时,可世间所有女子都只能如藤萝般攀附着男子寄生么?丈夫为官,能够封妻荫子,但要靠自己谋一品阶,还有女官赞善这条出路,不试一试,我终归是不甘心。”
袁四娘见小姑子意志坚定,也唯有帮着她尝试劝一劝潘母。
潘母是一声长叹接一声短嗟:“清儿哪怕是有个妃嫔的名位,圣人贤德,允同了咱们一年间总还能见她一、二回,可一旦入宫做了女官,那可真是不得见人了,这些年来我身边多靠着她这个女儿体贴安慰,日子勉强能过得舒心,而今虽有了大妇时时陪伴,我也难舍跟清儿骨肉分离。”
袁四娘既觉小姑子真要成了妃嫔,反而毁了终生,却又能体谅婆母的想法,要知道宫里的女官,去留好歹都由太后、皇后断决,要是小姑子未能得皇后信重,家人可真连她的音讯都没得打听了,不比得妃嫔……
哪怕见不着天子,终归是需要向皇后省安的,比女官有更多的机会争获皇后青顾,好比现在的贤妃,哪怕是接母亲和姐妹入宫住上些时日,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袁四娘不知如何是好,却有仆婢替她出主意。
近日,眼看着潘成与四娘如胶似漆,夫妻感情大有进展,终于潘家那些个“刁奴”们有一部分变得“老实”了,正如管执调教小婢的仆妇赵氏,大事小情都不忘来知禀四娘一声儿,这日她来,套问出袁四娘的忧愁,呵呵笑道:“别的人觉得是难事,还能难住大娘子了?大娘子不是和湘王妃相熟么?只要请托了湘王妃,还怕小娘子大宫里失了陈圣人庇护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