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她还随身带着桂花粉,用绢扑霑了,往发根处扑匀,再用篦梳将一头秀发梳了几遍,而手腕上那串小檀子叶手串是不打算摘除的——这回出行,芳期并没带钗环首饰,可小檀子叶的手串天然有股子幽香,于是她才带上。
刚收拾完,晏迟就进了营帐。
他在后方军营本就未着甲胄,这时准备安置了,更是仅在素黑的常服外披了件石青大氅,这样的季候衣着很显得单薄,芳期就急忙把他往床榻上推:“还站着做何,赶紧的被窝里去,你还当这是在大屋时呢?有那火墙地热烘着不怕受寒,亏你还是一军主将,真不让人省心!”
晏迟由得芳期把自己给推上床,上床后却拉了人的手腕,略用些巧劲就被“扑倒”了。
床榻边上只有一盏烛火,昏昏昧昧的光影。
眼睛对着眼睛,身体贴着身体,女子的青丝落在枕上,也落在男了的耳鬓边。
“在婺州的这几天,想我了没?”晏迟的笑意窝在眼睛里,他看见芳期面颊上的红晕,他想世间最有趣的事无非是一男一女间明明已是老夫老妻,可他的情话还是能撩引得她脸红心跳。
“你猜。”芳期偏不答。
“我不猜,人心难测,尤其是王妃的芳心。”
勾着纤腰的手臂再略用了用力,同时便肩颈便稍离了软枕,相隔几日的亲吻,在唇与唇相触时便缠绵悱恻。
这可是在军营啊……
念头刚从脑子里掠过,芳期的意识就因为亲吻变得昏昏沉沉了,罢了罢了,横竖都已经同营而卧了,谁还相信她跟大将军之间“秋毫无犯”?
把心一横的湘王妃,手指竟主动开始解湘王殿下的腰绦。
晏迟的呼吸就彻底乱了。
这时他已经不用轻抬肩颈,因为芳期已经沉入了他的怀抱,唇舌的纠葛间他也任由她更主动些,他过人的耳力此时似乎也变得迟钝了,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帐外的风声脚步声都已寂默,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要是这个时候羿槐有那胆量来攻营,恐怕他得吃个大败仗了。
当心跳越来越快的时候,晏迟忽然终止了亲吻。
他的唇挨近芳期的耳边,似乎仍然执着的追问:“想我还是不想?”
喉骨,就被温暖的唇舌轻吮。
听今日威风赫赫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发出一声沉钝的闷哼,芳期才笑着移向他的耳鬓:“分离时日尚短,不曾衣带渐宽,不及为伊消得人憔悴,只身边哪怕围满了人,亦觉寂寞消沉,夜深梦寐,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