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必不至于如此绝情!”蝉音的哭喊声仍然悲愤。
芳期挥手,示意胡椒等松开挟制蝉音的手,她靠前,牢牢看着蝉音的眼睛:“我不会与别的任何一个女子共侍一夫,倘若晏郎要纳姬妾,我便自请和离,所以无论你如何怨责,我都不会成全你,蝉音,我们言而无信,的确对你不公,你得先接受这样的结果,才能细细考虑别的出路。”
到底还是“接”了张氏共往长英堂。
因着一场不在预见的风波,倒完全省免了应酬的过场,张氏落座之后,先是笑出两声:“慢说我在王妃一般的年岁,便是两年前,要若谁跟我说男子都一般的无情薄幸,我也必不会信的,王妃此时应当会觉得幸运吧,以为自己遇上了难得的良人,但在我看来,湘王既能把蝉音利用为棋子过河拆桥弃之如履,保不定有朝一日也会如此对待王妃。
这世上,不是没有良人,可正人君子如何待人并不会有如此悬殊的差异,当外子经由家父保举回朝之后,当我嫁为姚家妇,眼见着外子为争仕进一改思州时清风傲骨的作派时,我也认为此等改变并不能证凿外子品性卑恶,甚至于当他对同僚同窗,行为了背信弃义之事,我仍坚信他待我绝不会如此。
然而现在,大梦初醒,我才真正认识到言而无信也好,背信弃义也罢,只要当一个人做出这等卑鄙恶毒的行迳,于他而言就没有不能算计和背叛的人,所以王妃千万别以为晏王负天下人却不负你,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同为女子,这是我给予娘子的忠告。”
芳期并不疑张氏这话是挑拨离间居心不良,因为她已经洞悉了张氏此时极其悲凉绝望的心境,她想张氏哪怕确然是怀着某种目的而来,但此时俨然已经神思恍惚,言谈行事却反而是发自真心实意,张氏痛恨姚巩的行事,她还不仅仅是痛恨某一个特定的人,让她悲愤又绝望的是卑鄙恶毒的共性。
可晏迟并不是姚巩的同类。
“蝉音本就是沈炯明安插的耳目,虽说起初时还未发挥作用,但随着外子与沈炯明反目成仇,迟早会被沈炯明授令行为不利外子之事,当然,她也许不会听从沈炯明把控,反而向外子坦诚沈炯明居心叵测,可沈炯明的行事这本就在外子意料之中,外子绝不会因为蝉音的坦诚便将她纳入羽翼,娘子可曾想过,蝉音原本会是什么结果呢?”
芳期仍在关注着张氏的神色,她对张氏动了恻隐之心。
晏迟说过张驰的为人,极重信义,虽是北卫朝时就任思州招抚使,因一直致力于震慑安定僚人,手中也握有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