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当南卫建朝时不等朝廷派使诏服,便主动上书朝廷声明臣服羿承钧这先帝的令制,张家盘桓思州数十载,也可谓根基扎实,然而张驰却从不曾因为军镇一方便得意忘形,这么些年了,他执纪严明,数番镇服僚人蠢蠢欲动的变乱,在他这招抚使的庇护下,思州僚人虽说不上与卫民秋毫无犯,但思州绝大多数百姓尚能安居乐业,因此哪怕是大理国主已经向辽国称臣,可卫廷也大不必忧愁辽与大理侵入思州从西南而入。
可惜的是张弛识人不明,为姚巩的伪善所惑,亲手毁了掌上明珠的终身。
张氏若非磊落正直的人,大不必为姚巩奸杀继母之恶和其反目为仇,她要是对这一桩恶事不闻不问,想来也不会遭受姚巩的殴打。
因为眼里不容污秽,才会陷入如此悲凉绝望的境地。
芳期为张氏惋惜,于是才打算深谈。
“哪怕是为与沈炯明划清界限,外子势必也会将蝉音送回沈家,沈炯明对于一个弃子会如何处置?蝉音除了再被当作棋子之外可能得个安稳的栖居?”芳期道:“蝉音自从入府,不是没有觉察,金屋苑中如她一般的姬人这样多,心有企图的最终如何,本份听令的又是如何,她都看在眼里,但她偏要企图姬妾之实,以此为听令行事的条件,最终未能得逞,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蝉音不过一个弱女子,相信覃妃也不会因她出身青楼便心生鄙恶,覃妃难道不认蝉音对晏王是真心倾慕,而晏王的确辜负?晏王对蝉音如此无情,难道不是铁石心肠?!”
张氏认定芳期不会鄙恶出身青楼的女子,当然是因芳期生母的身世。
芳期笑了一笑:“因为身处弱势,所以一厢情愿的倾慕就理当得获强势者的应许么?蝉音本就是依附于湘王府为生的姬人,与众多仆妇本无差别,忠于家主之令行事正为她的本份,可她却提出额外的条件才甘愿行份内之事,她于外子而言有何信义?既本无信义,外子对她的利用虽为狡诈之行,却够不上背信弃义之说。
有情无情,对人对事,难道不该存有差异么?正如娘子,起初误信了姚巩的话,以为他被贬思州是因我家祖父因为私心着意打压,后姚巩归朝,投诚司马一门实则是与座师为敌,娘子又何曾认为姚巩这是无情无义呢?难道不是因为娘子深信是我家祖父对姚巩这门生先失仁义,所以姚巩与座师反目也是理所当然?”
张氏略怔,半晌才道:“看来覃妃真是明白人,也罢了,我无非是不忍见世上再多一位伤心人而已,晏王究竟是重情重义还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