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追着一妇人手起刀落!”
这是目击者,还有些在案发时并没被惊动的,竟也七嘴八舌。
“虽说被杀的都是妇孺,但他们可不算好人,那主母也就罢了,一个年轻些的妇人,听说是被夫家休了回来的,还当她是贵妇呢,我家的小儿淘气,在街上嬉耍时不留意撞了她一下,就挨了她两巴掌,把牙都打掉了,我上门理论,这家好几个妇人反说我落井下石。”
“按理说他们家的男人犯的都是叛国逆谋的大罪,妇孺又怎算无辜?没得说光享福不担祸的道理,我们这些没学过礼律的布衣都晓得的,难道说男人借债不还,自己跑了,家里的爹娘妻小也一同花耗了人家的钱,留在家中就能赖账的说法。”
“就是这么一家人罪有应得的,还劳动殿下大晚上顶着冷风来替他们追察凶犯,大家伙可都是因着殿下受累的缘故,才愿意提供线索。”
晏迟没有驱散这些观众,却也只用耳朵听肃然缄默,眼睛一扫,又在人群里发现了明显早就等着现场围观的常映。
常映投了芳期的缘,又嫁给付英后,晏迟再不安排她执行其余的任务,却也晓得她现如今主要职责便是女扮男装“混迹”在市井,把各种热闹围观后一五一十告诉芳期,有的热闹就是单纯的热闹,但今日之件,显然就不那么单纯了。
晏迟抬脚往前走,进了院门,才低声嘱咐付英:“悄悄先让常映进来。”
付英心头就是一紧。
今日这场凶案,实乃他负责实施,因着过于“敬业”,就不说实施之前不厌其烦的交待属下万万不能留下破绽了,甚至于还乔装亲自来湖南街督办,哪里瞒得过枕边人?原本也并无瞒着的必要,可这时郎主竟急着见常映……不会追究他泄密的过责吧?
郎主这段时日,情绪可大不佳啊,屠子前日不过喝高了,回屋里的时候冲他家娘子说话时嗓门大了些,也不知是谁多嘴竟告诉了郎主,结果郎主竟亲自把屠子教训了一顿,不仅罚了屠子三年不许饮酒,还勒令屠子在家操持一日三餐,服侍好妻室,唉,屠子的婚事可是主母操了心的,虽说主母并没有将院子里的婢女指给屠子,与屠子的妻室大不似三月、八月那般亲近,郎主竟都这样恼怒。
不难推断,郎主这惧内的病症又加重了。
郎主心绪不佳,多半是因主母的缘故,付英想到自家妻室那口无遮拦的性情就越发忧愁了。
晏迟在院子的一角站着,暂时只与随从交流,任凭葛时简与祁诚都听闻了湘王驾临的消息,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