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这也是你安排好的?那他们都是谁呢?”钟大煓不明所以地询问俞音道。
“他们都是我这如缕宫的宫人与侍卫,我事先命他们全部集结于此,就是为了让你们尽早地相互熟悉,以便日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俞音一边回应着钟大煓,一边将钟大煓拉拽到众人面前。
只见俞音负手而立,高声对面前的众人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此刻站在本王子身边的,乃是本王子在宫外结识的兄长——钟大煓。日后你们就都称他为‘钟公子’,切记,钟公子在这如缕宫的地位,就如同本王子一般,你们可都听清楚啦?”
“听清楚啦!王子。”众人齐声回答道。
既而,一众宫人与侍卫转而面向钟大煓,齐刷刷地向钟大煓施以揖礼,并异口同声地向钟大煓高呼道:“钟公子,万福金安!”
钟大煓见状闻声,万分惊讶之余,连忙俯身还礼于面前众人。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钟大煓在俯身的那一刻,面庞已然涨得通红,眼角也已渗出了泪水。
钟大煓心想:可能我天生就是贱命吧!承受不住此等殊待。
而钟大煓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在这一刻,在众人向他施礼的这一刻,在他还礼于众人的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出奇的委屈。
这一日下来,钟大煓感觉就如同过了一年似的,甚至更长。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岐国王城如缕宫中,钟大煓靠在床头,回想着日间所发生的一切,回想起俞音事先为他准备好了舒适奢华的寝殿,回想起俞音事先安排好了宫人与他见面熟识,回想起俞音在一众宫人面前极力抬高他的地位,回想起俞音亲自为他讲述这王宫内的一草一木。
钟大煓细细地回想了一番之后,觉得一切似乎都没什么不妥,俞音也确实尽到了地主之谊。只是他总隐隐觉得好像哪里别别扭扭不太对劲似的,总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既而,钟大煓又转念一想:许是我过于敏感,过于矫情了吧!
可即便钟大煓这样想,也仍旧难以消除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其实他与俞音之间,终归还是有距离存在的。
生长环境的不同,性情爱好的差异,无疑成为了俞音与钟大煓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是难以逾越,并不表示无法逾越。真正遥远的距离从来不是天差地别,而是在不经意间背道而驰的心。
辗转反侧间,钟大煓几度起身靠在床头,思虑甚多,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