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
而此时,身处舒雁一旁却久未发声的百里濡,亦低声对舒雁说道:“雁儿,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随他走,他是不会让我们活着抵达帝都的。”
此时此刻的舒雁也以为此番定是在劫难逃了,那一瞬间,只见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百里濡的一条衣袖,而口中随之下意识地唤出的,却是一声“三爷”。
百里濡低着头,凝视着他那条被舒雁紧紧抓住的衣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舒雁刚刚唤出的那一声“三爷”。
那一刻,心如衣袖般褶皱的百里濡,全然忘了眼前的窘况,亦全然忽略了身边的险境,只顾着心碎的他,终于决定放弃了,放弃对舒雁的执念,放弃他那长达二十二载的深情。
然而,百里濡的放弃并不是因为他再也撑不下去了,而是因为再撑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抑或是,他的坚持,从一开始本就没有意义。因为不爱,因为太爱。
眼瞅着百里濡狠心地推开了舒雁那紧抓他衣袖的手,既而轻轻抚平着他那条褶皱的衣袖,以及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然而,直到此刻,深陷于窘况险境中的舒雁,依旧没有注意到她下意识地所唤出的称谓;也依旧没有意识到她下意识中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随着百里濡一点儿一点儿地抚平他褶皱的衣袖,一点儿一点儿地收拾起他破碎的心,眼前的窘况也一点儿一点儿地得以消散,身边的险境也一点儿一点儿地得以化解。
待到天地间一片光风霁月之时再回顾,似乎方才的狂风骤雨,只是为了促使百里濡看清,看清舒雁的真心;亦只是为了促使百里濡放弃,放弃他自己的真心。
而眼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袁君迁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估计是听到舒雁说“难道袁丞相不是男人吗”,他这才窝不住了吧!
当一直身处马上的金校尉,远远望见袁君迁正朝这边走过来时,只见他忙不迭地纵身下马,随即一路小跑迎上袁君迁去了。
而舒雁得见袁君迁的身影,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得以落了地;她知道,这下转危为安了。
“许久不见了,你终于肯现身了,袁丞相。”待袁君迁走近时,舒雁率先开口道,语气中却分明透着几分生疏了。
“是呀,许久不见了,久到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舒总堂主。”袁君迁于叹息间对舒雁说道。
“袁丞相,这话应该由我来对你说才是呀!我都快不认识你啦!”舒雁针锋相对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