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安宁,是宇文相为皇长兄准备的最后礼物。
第三日开始,长安城中便是另一番景象,这一日可谓风起云涌,有很多公卿不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离开家门,来了,便不会再回去。
短短两个时辰,六部九卿中便有七位元老被拘押,巳时拘禁,午时问斩,狂风扫落叶一般,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这一切都是宇文相的安排,之所以会有如此效果,都要拜那封书信所赐。
宇文拓虽然瘫痪,生平却最恨朝臣结党营私,包括皇子在内之人都不容触碰逆鳞,可是长乐王殿下自洮州归来之后,岂止是碰了逆鳞,简直将它当绳子拽。
羽翼暗封只是其一,问题的关键是,那封书信竟然是送往高离国内的,铁证如山摆在那里,不光结党,还通敌,宇文拓怒极,是以当阳平王前去请命时,这位卧榻不起的天子用那只只能颤动的手掌愤然下令。
廷尉,骁骑卫,神武营,长安府府兵,还有三司捕快,刑部执事,但凡能用到的人都用了个通透。
正如关门打狗一般,诸处城门封锁之后,这些人蜂拥奔走在长安城中各处府邸,被抓的士吏命官不胜枚举,此举更是轰动一时。
宇文枳懵了,长乐王府那道大门前围满了前来求救的附官爪牙,当长乐王率府兵出得门来,眼睁睁看着这些求救之人被捕快成群押走的情形,长乐殿下感觉天都块塌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宇文枳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昨日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羽翼丰硕的场面,今日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除了府内没有暴露行踪的钟安,偌大的长安城中已然是没有一位官员再为他宇文枳效力了。
宇文枳虽然惊怵,却并没有吓傻,情急之下,这位王爷殿下下令闩上府门,快步走进书房,狼毫捻着墨砚,奋笔疾书起来,不多时,一封墨迹未干的书信便呈现在书案之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钟安纳罕的问:“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去宫中送信!”宇文枳喘着粗气,擦拭着刚刚写信时额头腾起的汗流。
身边仆从见状担忧的劝道:“殿下,这外面都是抓人的官军,想来即便出去也必然束手……”
“那就把后墙给本王砸开!”宇文枳声嘶力竭的喝令,仆从哪敢多言,应声去了,钟安看着宇文枳这副模样不由得微微蹙眉。
“宇文相,你这是要亡我!“宇文枳精神极度崩溃,先是抓了那些朝臣,接下来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会有人来